当他是什么人了，乞丐吗？还需要他凌霍的施舍才能和白一苒独处？

厉戎越想脸色越黑，然后就越想找某人的晦气，最后吓得助理都开始瑟瑟发抖了才出声：“去发展中心，开快点。”

“是，厉总。”

凌霍看厉洋画画看得好好的，突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吓得旁边的小孩手一抖戳断了铅笔尖。

凌霍觉得被吓到后面无表情的厉洋有些可爱，忍着笑冲他伸手道：“我的错，把铅笔给我吧，我帮你削，就当是吓到你的补偿。”

他这话说得很慢，保证厉洋每个字都听进去后，又等了一会儿，直到手心一重，低头看去，一根断了芯的铅笔正安静地躺在他手心。

凌霍笑了，因为他感觉到厉洋渐渐地能和外界交流了，而不是自己刚来时完全拒绝和人交流的样子。

虽然他现在还不能和正常的同龄孩子一样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既然已经有了进步，哪怕只是一点点，日益月累下来他相信厉洋绝对能做得比任何人都要好。

厉戎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凌霍在那为厉洋削铅笔的场景，凌霍削完后便轻轻地放在厉洋脚边的盒子里，然后也不出声，嘴边带着一抹柔和舒适的笑意，就这么安静地坐在一边看厉洋画画。

厉戎微微眯眼，突然觉得这样的凌霍没有以往那么碍眼了。

他鬼使神差地站在门外看着他们，一点也没有之前气势汹汹要找人麻烦的想法。

直到凌霍不经意间抬眼和他视线相对，愣了下便冲他勾出一个专属的嘲讽的笑后，厉戎心里的平静宁和什么的顿时碎成一片渣渣，眼神凶狠起来，毫不示弱地嘲讽地笑回去。

凌霍不雅地冲他翻了个白眼，没像上次一样出来，低下头对厉洋轻轻说道：“你哥哥来了，他也来陪你画画了，洋洋开不开心。”

厉洋没反应，仍旧低头专心画画，但是凌霍敏锐地察觉到，厉洋下笔的动作轻快了几分。

看来还挺开心的。

算了，看在厉洋开心的份上，今天就不跟厉戎计较。

凌霍看了一眼轻手轻脚坐在厉洋另一边的男人，伸出食指在嘴唇中间一碰，示意他闭嘴好好看着就是。

厉戎光看他眼神就知道他什么意思，却故意露出一副迷茫的表情，凌霍不知道他是装的，见状食指更用力地抵住嘴唇，同时还做出“嘘”的口型，这下就算是三岁小孩都该明白了。

厉戎视线在被凌霍手指压得变形的嘴唇上停留了一瞬，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脑子里却忍不住腹诽，一个男人嘴唇怎么这么红，该不会是像女人一样涂口红了吧？

和厉戎一起陪厉洋吃完晚饭后凌霍回去拿东西，没注意到身后跟了一个人，他穿上外套顺势摸出手机，看见上面不仅有白一苒的未接来电，竟然厉戎的两通电话，还有一通则是原身的爷爷凌老爷子给他打来的。

凌霍无视掉厉戎的来电，先是给白一苒打回去，对面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凌霍先向她道歉外加解释自己没接到电话的原因，得到对面一句轻声“没关系”后这才想起正事：“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