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梳着板正妇人髻的中年妇人接过她递过的两个香囊各自闻了闻，有些惊喜：“你们这香囊味儿倒是不错！卖多少钱一个？”

“一个一百钱，夫人您要是要俩，我少收您五文一个？”墨云柳倒也不算狮子大开口，这回的香囊那都是用上好的料子做的面子，虽说绣样不算复杂，不过墨家女眷绣工好、配色雅致，就是要卖出高价的。

那妇人听到这价钱倒也能接受，点点头：“我就要这俩罢。”爽快地付了银子，拿着香囊心满意足地走了。

崔三娘本还有些担心自家这香囊定价过高会卖不出去，没想到这才到长安不过一刻钟就已经卖出了第一个，着实是意外之喜，也开始吆喝着叫卖。

凭借着这几年的“实践经验”，如今的墨云柳可不是一般人了，毕竟已经是获得“初级彩虹屁专家”称号的女子，不做点什么似乎都对不起这个称号啊！

“先生您随便挑随便看，我们家的香囊用料都是上好的香草，瞧先生器宇轩昂，雄姿英发的姿态，今年春试指定能鱼跃龙门！”墨云柳可谓是集中火力，对一个有些意动的书生开始连环“轰炸”：“我常听人说甚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想来那人定是比着公子的样儿来写的吧？若我说公子身上哪哪都是好的，若是再加一个香囊上去，芳草兰佩，锦上添花，着实是雅事儿！”

那只能算得上五官清秀的书生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异性夸成这样，还是个长得极好看的小丫头，句句都是吉利又喜庆的话，叫他加心花怒放，当场就买下了两个香囊：“这两个吧！”

收了银子后，墨云柳笑眯了眼挥着手送走第二位顾客：“先生一瞧便是龙章凤姿之姿，定会在春试中崭露头角的！”售后服务做得不要太好。

如今距离春试不过十日，长安城里早已住满了各地前来应试赶考的学子，墨云柳也不瞎逛，带着墨云欢在客栈、食肆门口晃悠叫卖，主要客户群体都是那些进京赶考的书生。

“几位公子真是小女子此生见过最最最好看的人，不！是仙，是遥遥天上星，璀璨又夺目，华贵又低调！光是站在几位公子边上小女子都觉着自己沾染上了读书人的清贵之气，小女子真真儿不知前世修了多大的福气，今生才有缘在此处见到几位少年英才！”高子玉与几个同窗相聚探讨一番后，出来就被这长得明眸皓齿的小姑娘给拦住了。

见小姑娘滔滔不绝又巧舌如簧的机灵样儿，高子玉莫名觉得有些可爱，手里折扇合起来轻轻拍着另一只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也不接话。

高子玉这一个小群体里边儿都是以他马首是瞻的，见他不说话，自然其余三人也都不说话，悄悄打量着站得如同一个挺拔的翠竹般的俩小姑娘，虽然穿得是旧了些，不过长得还真是好看得很！

被不按套路出牌的潜在客户无形地堵住了话头的墨云柳略微有些尴尬地“额”了一声，然后继续笑着唱独角戏：“公子这般就差一个香囊来点缀一番，若是再加个香囊，那便真如天上的仙人一般不然世俗、清贵极了！”

看着小姑娘一双眼角微微上扬的狐狸眼中闪闪发光，仿佛缀满了九天银河一般，倒叫他有些舍不得拒绝这小姑娘了：“成，每样给我来一个。”

“公子出手阔绰的样子又潇洒又俊逸，简直让无数少女芳心为之倾倒，从此夜夜盼君入梦，简直就是全长安所有少女的梦中情人！”墨云柳没想到这回倒是遇见大客户了，利落地捡了四个样式不一的香囊递给他：“我们家的香囊，绣工好，样式吉利，最重要的是这香草都是精心搭配的，舒心好闻还驱蚊！”

跟在高子玉旁边儿的四人也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香味，倒觉得好闻，也各要了一个，一下子就卖出八个香囊的墨云柳怀里揣着高子玉给的碎银子，笑眯了眼送走这群“大客户”，再见，肥羊们

挥着手的少女突然看见一个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背影，眯着眼睛想了想，还是没有追上去，正想移开视线时，对方也看到了自己。两人的目光穿过人声鼎沸的街市，紧紧交缠在一起，可谁没有下一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