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签人都是签的长契,保底二十年,可转卖身契,但墨家也承诺了,在墨家工作满三十年以上,从五十五岁起每年可在墨家领取养老金二两银子。这二两银子看似不多,可若是节俭点用,或是在乡下生活,那也足够老两口一年的抛费了。
虽然如今跟着墨家做事的最长也不过半年多,大家伙都没拿这当回事儿,但也都是愿意签二十年长约的,毕竟东家给出的工钱是真不错,只要自己安分守己做事,规规矩矩做人,那每月都能领到比条件差不多的人家多至少两成以上的工钱,这样的好事儿可不是时时都能有的啊!
李管事的在墨家工作这大半年来可是尝到甜头了的,自然是极力想为自家婆娘争取这个难得的机会,见姑娘如今应了下来,自然是欢喜得很,连连谢恩:“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墨二姑娘,多日不见,姑娘别来无恙啊?”
“高公子怎地也学得与土匪一般,喜欢半路拦人了?”
墨云柳微蹙眉头,有些不耐地看着挡住自己去路的高子玉,怎地这人这般喜欢拦路?
原以为织云布庄不过是个没背景的小布庄,高子玉以为只要跟京兆尹衙门那边儿相熟的人打声招呼,自然能叫这织云布庄后头的东家吃不了兜着走,自己再接手织云布庄过来,自然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
哪曾想到这小小布庄竟还是块铁板,没把布庄搞到手,想了旁的法子也没做成,却叫自己折了不少银子进去。后来更是打听这布庄竟是墨家自己开的,高子玉就更不敢信了,这小小一个墨家原不过是乡下人家,哪里肯信这些?
高家的小伙计在织云布庄外头守了好几日才守到墨云柳出现,收到消息的高子玉自然忙不迭地跑来堵人了。
“墨姑娘如今是贵人事忙,高某为见佳人一面,也只得出此下策了。”高子玉站得挺拔,仪态翩翩地朝墨云柳作揖,仿佛两人之间十分熟识,关系极好一般:“先前高某为着家中生意多有得罪墨姑娘,今日特来向姑娘赔罪,还请墨姑娘赏高某一个面子。”
墨云柳却被高子玉这般姿态膈应得够呛,并不想与他多有交集,只淡淡地点了点头:“成,你的赔罪我接受了,这般高公子可以让路了没?”她一会儿还要到西市去买些东西的,哪里有空跟这高子玉在这浪费时间?更别说墨云柳其实心里还十分怀疑上回那个满嘴喷粪的道士就是高子玉找去祸害她的!
那道士虽说是胡咧咧,内贼指定是二房老宋氏等人,可外头又是何人在操纵?以老宋氏的本事怕是做不到把那些与自家不和的人都煽动起来、找一个确实有几分本事忽悠人的道士这些事儿,想想那道士一口长安口音,墨家在长安如今都还未开始冒头,哪里会有甚结仇的?要硬说有,便也只有高子玉了。
虽说这也只是墨云柳自己脑洞大开的推测,不过她越想越有这个可能,高子玉又不知晓自己是有金手指配出香料的,指不定是他想弄死自己,再夺香料配方呢?又或者是他得不到,也不叫旁人得到的心思呢!不管如何,墨云柳真是越想越觉得高子玉嫌疑大,心中自然是不想与他有过多纠缠。
“先前种种误会皆因高某而起,今日高某做东在天香居设宴,还请墨姑娘卖个面子,一笑泯恩仇,如何?”高子玉却不肯退让,反倒还往前再走一步,笑得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儿,叫旁边儿路过的小姑娘瞧着都羞红了脸,好俊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