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你可想好给罗家抬多少聘礼没有?”谢行孝问。
谢行俭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打算出一万两……”
此话一出,果然把一家人都惊到了。
谢行俭忙道,“一万两聘礼在京城不算什么,且罗家毕竟是清贵人家,要一万两不为过……”
王氏呐呐道,“理是这个理,只咱们这些泥腿子哪来一万两?”
谢行俭笑,“儿子每个月能挣一千两左右,现在开始存银子,等到了明年,拿出一万两绰绰有余。”
“一千两!”又是一阵惊呼。
一旁嚼酸果嚼的起劲的居三掏掏耳朵,表示对这一家人一惊一乍已经看淡了。
谢行俭见状,细细的将考集的事说了一遍。
谢长义听完后感慨,“清风书肆的掌柜这事做的不地道,想当初我去书肆找他,觉得他挺好的一人啊,怎么去了京城就……”
谢行俭略略叹气,“陈叔只是雁平这边书肆的掌柜,上头还有东家呢,想来也是东家要这么做,陈叔没法子……”
谢长义郑重了神色,“罗家书肆愿意与你签书肆,许是看在他家小姐的份上,想着拉你一把,小宝,你既得了便宜,以后可别辜负人家姑娘。”
谢行俭一愣,不明白他爹说这个干嘛。
“你爹虽没去过外边,但多少知道些。”谢长义语重心长道。
“知道啥?”谢行俭听得稀里糊涂。
“戏本上说,你们这些读书人最是会薄情寡义……”
谢行俭呼吸一顿。
谢长义反手背掩着嘴咳嗽一声,“陪你娘看的戏,你娘在县里闲嗯谎,我带她看了几场戏。”
不是,这不是戏不戏的问题啊,谢行俭无语,他纠结的是,谁说读书人最是薄情寡义了?别一竿子打死所有人啊。
“戏本上还说,读书人当了官心思容易变坏,抛妻弃子,另攀高枝……”
谢行俭再次无语,他爹就不能思想光明些?咋对读书人有这么多偏见?
谢长义说了一堆读书人的坏话,说到一半才想起自家儿子也是读书人,忙笑着补上一句,“当然啦,小宝你除外,爹跟你说这些,只是警醒你,你一个人在京城,稍有不注意就容易走偏了路。”
谢行俭重重点头。
王氏抢过话头,道,“你爹的意思还有一点你要记住,你如今跟罗家姑娘好了,就别去惹其他姑娘……”
“娘,我没有……”谢行俭忍不住道。
“你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王氏斩钉截铁道,“男人有了银子,有几个还愿意守着自家丑婆娘过活的?!”
说着,一双严厉的眼睛在谢家父子三人身上狠狠瞪了一眼。
无辜的谢氏父子:“……”
谢行俭语气一窒,道,“儿子现在没这意思,且罗家亲事难得,儿子不会乱来惹毛罗家。”
“娘倒是信你,你是我生的,你自然不会瞎闹。”
王氏道,“听那些媒婆说,京城人喜欢给别人家送女人,这送上门的女人长的虽媚人,但没一个是好东西,小宝,你可得悠着点,别被女人一勾,魂就丢了,不说别的坏处,单单对不起罗家姑娘这点……”
谢行俭满头黑线,他实在不想听爹娘讨论这些,忙找了借口进了房间。
待谢行俭走后,院子里传开一阵哈哈大笑,谢行俭隐隐听到他哥说他长大了,都懂得害羞啥的。
谢行俭望着手中的一百零八式,无奈的叹了口气,边研墨边暗道,他答应过老侯爷,此生不会做对不起罗棠笙的事,所以他爹娘担心的事,压根就不会发生。
再有一点,他这样的小人物,谁会吃饱了撑着给他送女人?
夜色渐渐浓郁,谢行俭洗漱后,依旧雷打不动的在书房里待到后半夜,直到王氏起夜喂老三时,看到谢行俭屋内灯还亮着,过来催促了几趟,谢行俭这才歇了笔睡觉。
接下来几天里,谢行俭先拎了东西看望了老族长,随后又去县学问候了林教谕以及其他同窗。
林邵白和林大山几人见他回来,非拉着他去酒楼里搓一顿,谢行俭挺怀念几人当初在县学的日子,便答应去酒楼吃一顿。
中途,大伙一时兴奋喝的东倒西歪,谢行俭脑子还算清醒,几人在酒桌上嘻嘻哈哈一顿后,多数都醉的不省人事。
谢行俭趁着大家倒下,悄悄的去楼下将酒席的银子给结了。
返身上楼时,原本喝的晕乎乎的林邵白站在凭栏处,清醒得像滴酒未沾一般。
谢行俭一愣,旋即嘴角忍不住上翘,淡笑道,“从前不知,邵白兄除了记忆非凡,酒量竟然也如此了得。”
林邵白朗声大笑,笑声渐止后,他深深看了一眼谢行俭,缓缓道,“彼此彼此。”
谢行俭被林邵白露骨的眼神看的发毛。
林邵白倒很自在,瞥了一眼包厢里正在耍酒疯的林大山他们,凉凉道,“里面酒气熏天的,便让他们几个闹吧,咱们两个清醒人,要不换个地方继续聊一聊?”
谢行俭闻言,含笑的应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