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庆动作一顿,没接话,继续擦着自己的眼镜。
赵小春道:“你说真的是咱们做错了吗?”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谁错了,难道真的是他们?她还记得当年儿子走的时候口口声声的都是他们对不起他,包括以后每次寄信回来都会加上一句是你们对不起我,时间长了她自己都要这么认为了,可谁家不是这样呢,知青是国家决定的,哪里是她一个小老百姓能做的了主的呢。
她知道其实儿子恨他们。
苏大庆将擦好的眼镜放在桌上,叹了口气道:“睡吧,很晚了。”
赵小春动了下嘴角,到底没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说再多,也是无力改变这一切的。
杨秀兰上前踢了一脚房门,撇撇嘴道:“民哥你说妈是不是闻到咱们房间的味道了,我看她刚才出去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
苏爱民满不在乎的给儿子摇着扇子道:“闻到就闻到呗,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又没有证据,再说了我们啃个鸡爪还犯法了不成?”
杨秀兰这才满意的凑过去“就是,你每天这么辛苦的工作,吃个鸡爪本来就是应该的,咱们怕什么啊。”
苏棉花的“假期”很快用完,就算她再怎么不情愿,也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来到服装厂报道了。
简单的面试,办过手续之后,苏棉花就跟着进了车间。
还没进车间,苏棉花就萌生了一股想跑的冲动,原因无他,实在是太吵了,缝纫机的声音很大,这个时代的缝纫机都是最原始的脚踩式,声音很响,一台缝纫机的声音就够吵了,更别说上百台缝纫机了。
在车间里说话都必须对着对方的耳朵大声的叫,不然绝对会被淹没在缝纫机“嘟嘟”的声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