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唯一能教

于柔还不愿,燕冬和锦和忙起身,道:“娘娘,进去吧。”两人扶着她的胳膊,把她带进殿。

那种关头,没有人敢忤逆皇上的。

于柔忙趴到窗口往外看会发生什么。

窗外,楚琸把苹果放到了楚桀头上,让他把苹果扶好,指着墙根儿,让他走过去。

楚桀吓得不哭了,但在打哭嗝,他想起被元明命令顶苹果的小太监,想起元明怎么拿弓箭对那个小太监的。

他又放声大哭,摇头,楚琸毫无动容,拽着他把他拽到墙根儿,让他站着。

“你可别动,你若动了,就想想刚才被吊着的太监,你知利箭伤人,若是落你身上,就是一个血窟窿。”

楚桀大哭着点头,他不太能听懂,但隐隐知道,动了就会像被刺穿流血的元明一样。

楚琸走远,开弓,道:“看着。”

看着,利箭破空而

去,越来越近的映在楚桀的大眼睛里,最后“砰”的扎在苹果上,扎在苹果后面的墙上。

楚桀的哭声停在那一刻,小身子一软,坐在地上,又趴在地上捂着眼睛抽噎着哭。

楚琸走过去将他拎起来,看他鼻涕眼泪一脸,还蹭上了灰土,皱眉,道:“你若学坏,就想想今天,就会被人这样对待。”将他放开。

他没再说别的,将弓箭递给伏齐,转身走了。

他来得时候于柔跟着他,走得时

候是自己走的。

楚桀又趴地上,抽噎。

伏齐过去,把墙上刺穿苹果的箭取下,也要将苹果从箭上取下,楚桀却突然爬起,撞上他把箭夺过来,也不让他动苹果。

他小小的身子抱着箭和苹果,也不抽噎了,往江兰殿跑。

和出来的于柔撞上,他看于柔一眼,绕过于柔,进了自己房间。

于柔心知,今日和他说不成话了。

过去和他待了会儿,但楚桀沉浸在他自己的小世界里,不理她。

于柔走了,吩咐嬷嬷今日给两个孩子做些可口的,等他们饿了好好喂饭。

.......

回到粹幽殿,楚琸在她的寝房坐着。

她看他一眼,没有像往常一样照顾他。

点了灯放自己面前,拿起没做完的绣活继续做。

她始终理解不了,为什么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孩子那么残忍,他明明可以对别人的孩子很好,难道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的区别吗?

......

晚间,楚琸给自己换药,因拉弓时用力,伤口又流血。他将血渍擦干净,换上新药,重新包扎,好了躺下休息。

于柔也躺在软塌上睡了,但他察觉到她睡得不安生,来回翻身。

他心中知她烦什么,也有一些不解,她以往的表现,可不像是会心疼孩子的人。

但他见她坐起。

于柔忍不住了,这于情不合,于理不合,她问:“你惩罚了元明,说明不赞同他把楚桀教坏,可你所做的,不比元明更过分吗!让楚桀看到更血腥的,让他”简直没法说。

楚琸没理她,只说:“睡吧。”

他和元明不一样,元明是个狗奴才,只会把人教会,他还能教他保命。

他已经站到了那种位置,已经被万剑所指。

他没有过好父亲,也不会做一个好父亲。

这是他能教给他的,唯一能教给他的,让他永世难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