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竹月凝眸去看,望进去她的眼睛,长长的哦了一声,是眼睛,那双眼睛不是以往的模样,越发看出几分凉薄。
阮竹月心中涌上一股愁意,道:“臣妇总想娘娘若没有烦恼之事该多好。”
这恰是是于柔不能向任何人吐露的心事,刚刚谦道大师在时,谦道大师虽是世上最能解惑之人,却不该向他说凡人间世俗的无趣话。
于柔:“皇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是知道的,谁还会对那样的事情心情好。”
阮竹月拍拍她,“也不必把那些放在心里,谁家都是一样的,更何况天子?”
于柔:“那不也让人心烦嘛。”
阮竹月被她逗笑,“别的不说,就看看你父亲,即使他现在敬着我,可是也没断过新人。这些本不该与你说,他这几日正有个心头好宠着呢。”
于柔:“他都一大把年纪了。”
“一大把年纪了且如此,他年纪之时,你才不知道呢,皇上现在这样都比他好多了。”
于柔:“母亲不恨他吗?”
阮竹月:“哪有什么恨不恨的?别人不也这样吗?”她虽这么说,眉间总有几分浅淡和情愁。
因这世间对女子就是如此,男人可以寻欢玩乐,女人们却只能苦守宅中,只能依附那一个男人而生存,像渴求这施舍一般,如若被好好对待了,便觉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如果被辜负,也只能委屈求全,那么卑微。
阮竹月道:“对世间女子而言,若真碰到真心以待,白首不相离的男人就太幸运了,这是只可遇不可求的。”
于柔只想斜她一眼。
阮竹月看出她眼中的不屑,道:“娘娘心高气傲,但这时也得警醒过来,您现在不信我所说的,等一批批年轻的女子入宫,与她们较量时,难免吃大亏。”
于柔道:“有什么亏可吃?”
阮竹月:“这是我走过的路。”
她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回想很久以前的事情,道:“若是你渴求男人对你真心以待,但是新入宫的妃子,她们可是随意的很,你在意的她们不在意,你做事时束手束脚,她们做事时不择手段。你说谁占上风?”
阮竹月:“这其实就一个理,但凡不动心的,目的性就很强,既能放下架子,也能舍得出脸,她们不为得到情,只为得到自己想要的便利,反过来再像您挑衅,准会把您气的不行。”
于柔听她的话想想就知道是什么局面,也不得闷声道一句,“知道了。”
可是这里还有一件棘手的事,就是那些新入宫的女子没有动情,但是她呢?她动没动心,她自己还不知道吗?
都怪楚琸是一国皇帝,站在权势巅峰的男人,即使有一点柔情,对人也是致命的吸引力,何况他对别人都那么冷漠,却会柔和的拥她相眠。
阮竹月还是对宫外的事知道的多,向于柔将宫外的事,把最轰动的三王世子楚池和宋秋彤的事又仔仔细细说一遍。
那其中正有几点于柔想不透的点,问道:“三王妃对选秀做手脚的事那么隐秘,她怎么会让传的满京都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