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真的要乱了!葛歌听完这话,只觉得心里坠得难受极了:“崔先生,我只问一句,这世道还会清明平和吗?”
“崔某以性命起誓,会。”
你说会,我便信你了。葛歌目光与崔永濂定定看向自己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在彼此眼神中都看出了坚定与执着。
五日后便是中秋。
中秋第二日清晨崔永濂便走了,带着葛家紧急收割晒干的二十亩、重量超过两万斤的稻谷,与雇来的镖师队伍一路护卫,奔赴西南。
“我听张家的说小里正把才收回来的粮食都给崔先生带走了,你们说小里正是不是叫崔先生给哄骗了呀?”四五个妇人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葛家稻子熟得早已收割完成,可村里其他人家的稻子都还没开始黄,该干的活计还是要干。
村里人大都也八卦得很,一听那妇人这般说,你一言我一语地便都在说起葛家把粮食都给崔先生带走一事。
等这事儿由王赵氏那边传到葛歌耳中时,已变得极其离谱:“我听人说,你把家里挣的家产都给崔先生带走了?”
王赵氏是不信歌儿会这般傻愣愣的,不过平白多问一句罢了。
“这话咋说?”在外奔走半日的葛歌这会子才回到家歇会儿,听到王赵氏这般说,她自己都觉得这谣言离谱得很。
王赵氏见歌儿一副淡然,便晓得这话是假得不能再假了,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听来的话全给葛歌说了。
葛歌一开始还是好笑的状态,可越听越觉得不对,最后还有些蹙眉:她给崔先生送粮一事只有家中仆人知晓,崔先生那日并没有与镖队一起走,村里人是如何晓得的?
思前想后,葛歌朝门口站着的明佳喊了声:“明佳,去叫吴伯来。”
王赵氏以为她有事,便说要走。葛歌开口留她:“婶子等会儿,等吴伯来了,您再与他说一遍。”
吴用很快就过来了,垂手站在一旁听王赵氏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后,再抬眼望向葛歌:“主子的意思?”
“把人给我揪出来,直接发卖。”葛歌屈着食指轻轻叩在木桌上,面色凝重。
吴用应了声是,行礼后便退出了偏厅。
张家的还在外头嚼舌根,就被吴用打发来寻人的小伙计叫了回去。
前后不过两刻钟,吴用便把张家一家五口都带来了偏厅,朝葛歌行礼后禀告:“主子,人都带来了。”
“主子。”被吴用老两口□□过一个多月的张家众人如今也都算得上懂些规矩,虽不知为何被主子传唤过来,不过也还是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
葛歌目光冷冷落在抬头四处乱看的张妻身上,吓得对方一个激灵,才又转向吴用:“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