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阔的大厅中还活着的鬼没有几个，童磨看了场好戏，正躲在冰块后面仔细回味，他的身上也有被光球穿透的伤口，但并不严重，主要是可琳娜出手太快了，让他没有第一时间使出血鬼术抵挡。

无惨再度露出被羞辱的表情，良久之后，才喊了一声：“鸣女！”

鸣女因处在大厅偏僻的角落，反而是场中受伤最轻的，她抱紧琵琶，抬起脸，从黑色长发中显露出横贯整张脸的一只眼睛。见可琳娜也在看她，指间微不可见的颤了一下，她不敢再浪费时间，赶紧拨弄琴弦，将可琳娜送到无限城中的一个房间中。

当可琳娜的身影一小时，无惨便再也忍不住，从身体里冒出数只巨大的手，握住所有还活着的鬼和人，用力一捏，空旷的大厅那里只剩下一团肉沫。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在看我的笑话吗？认为我只有这种程度吗！”无惨厉声呵斥着，他猩红的眼眸越发的冰冷，杀意弥漫。

童磨歪着头，脸上的笑容不变，他看着尸首分离的自己，哦呀了一声，并无畏惧。

他是个没有感情的鬼，从出生起就察觉不到喜悦悲伤愤怒等情绪，这种情感的缺失却没有让人将他当做怪胎，因他将其隐藏起来，在他所掌控的“万世极乐教”中，所有的教中都认为他是一名可以听见神明声音的伟大教宗。

“你在笑什么？”无惨看着他，那如同火山一样喷涌的怒意慢慢消退，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只剩下压抑窒息的低气压。

“属下……”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童磨，此时也不想死在无惨手中，他眨了下眼睛，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讨好，“属下或许可以得到小可琳娜的好感。”

无惨面无表情。

只是看着童磨就像是在看一块死物。

童磨笑着道：“可琳娜是和我一样的同类，仅仅靠着恐惧和力量是不足以让她臣服，我们这类人天生没有感情，所以需要找到属于自己的乐趣。”

童磨的乐趣有很多，他是个耽于享受，又胸无大志的人，性格如同孩童一样，任何与平日不同的事情都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可琳娜与他略有不同，不过同类之间还是可以相互理解的。

无惨微微垂下眼睫，“你以为，我需要她的好感？我会输给她？”

感受到无惨话语中的危险，童磨摇了摇头，可是努力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头被切掉了，只得出声道：“不是，大人的实力自然是世界最强，区区可琳娜一定很容易就能杀掉，不过她的能力很棘手，我想先接近她，再掌握她的力量。”

“就凭你也配？”无惨不屑的冷哼道：“像你这种卑贱的怪物，根本没有资格去和她相提并论，她的能力是被世界制作出来，专门克制我的存在！”

童磨微笑，无惨絮絮叨叨吹了可琳娜一会，才用一种厌烦的语调道：“给我看好她！”

“是。”

见到无惨的身影消失，童磨在心里松了口气，他那倒在不远处的身体也动了起来，将头颅重新放好，看着大厅上那被毁掉的尸体，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我还想尝一尝的。”

他抓起一块系着红色发带的血肉，塞在自己的嘴里，咀嚼了几下后，满足的呼了口气，“这样的味道才是正常的，小可琳娜的那种太难吃了。”

“难道说长得漂亮的鬼都很难吃吗？堕姬……唔，算了，她还很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