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祁知道,这位陈姐姐略有强迫症,还时常以自己的标准要求他人,在丰来书肆里,陈静萱往往就是唱黑脸的那个,然后由秦禄明来□□脸。
“陈姐姐自己都把事情做完了,我们请的那些人干什么,他们也需要表现自己的机会,他们本可能有表现和提高的机会,现在都被姐姐你抢了,陈姐姐没发现已经有人对你不满了吗?”若是换个心xiong狭隘或者关系没这么好的,李祁不会说的这么直白,正是因为李祁知道陈静萱看着严肃,实际并不刻薄,所以才不愿知道又放任不管。
李祁知道陈静萱能力强,也没有坏心,但身为管理者,一个大忌就是事实都要抓到自己手中,然后以自己的水平来要求他人,可是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与你一样的洞察力、细心、谨慎,人家要是都有了,干什么来给你打下手,而且老板与员工是不一样,一个是自家资产,一个只是打工的,用心程度怎会相同。
再者,人对于进步是有着天然的追求的,不管是工资的上升,还是职位的提级,而陈静萱却常常只看到下面人的错误,难有赞扬的时候。
也幸好李祁发现的早,一切只是苗头。
想想陈静萱也不过是个不到二十的女孩子,她能做到如今这样,已经非常优秀了,又有几个是天生的优秀管理者,都是需要在经验中不断学习和成长的。
而陈静萱听了李祁说的话,才知道这位小公子今天约她出来,不单单是游乐听戏,而且很快就明白李祁话中的意思,她本就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也很能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当场就对自己反省了起来。
李祁见状开口道,“陈姐姐有想法,可以回头慢慢思考,现在嘛,就好好听戏吧,你看,人都上来了。”
陈静萱也不在沉思,将注意力投到了台上,不过片刻,眉头却又皱了起来,转头看向李祁,不出所料也变了脸色。
“这好像是根据徐子野话本改的剧?”陈静萱有些拿捏不准。
李祁点头,“确实是他的话本,早几年的了,好像叫《镜里花》。”李祁当初为了了解话本行业的详情,可是将所有有口碑的话本,都买来看了一遍,对于当时最出名不过的子规公子的话本,自然更加关注。
“没想到这徐子野都进了大牢,他的剧还能上演。”陈静萱感慨道。
“陈姐姐这话就不对了,徐子野虽进了大牢,但他的剧的改编早就卖了出来,人家戏楼既然已经买了,而且已经改成了戏剧,又怎么会因为原话本主人的出事而放弃。”其实想想,徐子野的话本卖到了大殷各处,地位、实力都不缺,说不准等他十几年后出来,还能重操旧业。
继续听着台上人的声音,最后一调拖的老长老长,李祁不由感慨着,“要是改成话剧说不定就好多了。”
“什么话剧?”
见陈静萱听到了自己的感慨,李祁解释道,“就是将戏曲的形式改一改,如同普通说话一般,节奏更快,同样的戏台,能容纳更多的内容,更有感染力。”
陈静萱歪着头,努力想象了一番,“这样的话,和普通讲话有何区别?”
李祁笑笑,没有反驳,毕竟这个时代还没出现话剧,常人难以理解也是正常,“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说着又向陈静萱描述了一番。
“听起来似乎不错……或许以后可以买个戏班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