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祯转念一想,反正也都吃了两三个了,剩下两个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算给自己报仇,抓了果子三两口毁尸灭迹。白算子捋捋胡须非常欣赏:“孺子可教,你可比元卿开明多了,她顽固迂腐可不如你娘和阿月那般好玩。从今往后跟着爷爷,保管叫你和我一样,不出百年就飞升成仙。”它对自己的能力十分相信,说到高兴处翻了个跟斗,又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些灵丹,大方非常:“我还把李道一一堆仙丹偷了干净,留着给你慢慢吃。”一边说一边拿出一颗丢岚祯嘴里,为自己的本事感到高兴。
岚祯被它喂的异常之补,吃的时候没注意,却是晚上睡觉前燥的伸舌头吐口气,穿着中衣也觉得出汗,额头被汗水都要粘湿了,勉强爬起来喝了些凉水,一点也不解热,烧的一张脸通红再过一时三刻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开始头重脚轻起来,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是被人打骂,一时又是和雪元卿在念经,她以为自己吃错药是中了毒,浑身发烧似的烫人,开了门在院中,干渴的嗓子喊了白爷爷救我,那猴子不知在哪儿,不见踪影。
岚祯烧的迷迷糊糊,脚步虚浮推开院落的门,眼前事物摇摇晃晃,再喊几声白爷爷你在哪儿,那猴子不知跑到何处休息,岚祯烧的内外交困以为自己快烧着了,迷糊之中跌倒在一门前,但觉那门中渗出一丝寒气。
寒气扑面顿时觉得好受些,不由昏昏沉沉去推开那门,房里幽暗点着一盏灯,四下空气宛如寒冬,但见房内床上端坐着一位白衣女修,周身云雾缭绕散发出寒冰之气。
岚祯正觉热的没法,眼神中印出那女修仙人容姿,恍恍惚惚似是迷梦,元君这模样,她在梦中也曾见过,干涸的喉咙动了动,为解燥热慢慢走过去,走到那女修身侧,那女修双眸紧闭一动不动,卷翘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鼻梁挺拔,脸色却煞白了些,眉毛上还沾了些许冰渣子,岚祯迷蒙中担忧,伸手去抚她眉头,手心宛如摸到一块寒冰。
她被这凉腻所吸引,身子往前靠,眼前似是有一树梅花,树下有美人弹琴,那女子琴音好听,她坐在她身侧,那女子问她是谁,岚祯答不上话,只是摸着她冰凉的脸颊嘴唇贴了上去,但觉唇边像蹭上软玉,又凉的好舒服,忍不住捧着她脸颊吻了又吻。
她半昏半醒终是迷迷糊糊靠在那女修怀中,搂着她脖颈睡了过去。
待第二日岚祯喉咙干渴,自梦中清醒,她一夜昏昏沉沉也不知做了些什么,眼皮酸胀睁开眼眸,第一眼却见自己仍倒在那女修怀中搂着她脖颈,岚祯一惊不小,勉强要起身却浑身酸痛之极,又见那女修吐出口白雾似是徐徐清醒,忙倒头继续装睡。
雪元卿缓缓睁开眼眸,脸色恢复如常,昨夜运功逼毒疗伤遁入虚境,醒后见怀里多了个小人,微微皱了眉头颇是不喜,伸手拿开她抱着自己的手臂,扶她起来:“岚祯。”
岚祯被她喊叫,慢慢睁开眼眸看她,脸红的像柿子,见她似是生气模样,迷糊中先叫了一声元君……
雪元卿待要发火质问,却见那孩子鼻子下两道凝干的血渍,衣服上也渗有一大片干涸血渍,岚祯自己还无知无觉,雪元卿伸手点她穴位,眼瞧她嘴唇干裂不同寻常,抓她脉搏一探,但觉她腹中积了一堆吸收不了的真气,不由道:“你哪儿来的还灵丹,吃了七八颗之多。”
那还灵丹是大补伤药,普通修士吃一颗也算练气有益,毫无根基一回吃上这么多简直找死,言谈间掌心按住她天灵盖一股灵气探入,帮她疏导那些挤压的真气。
岚祯顿时觉得四肢百骸被注入了暖流一般,无不舒服,待一时三刻,雪元卿帮她运功完毕,岚祯腹中温暖,眼前一亮说不出的奇异舒泰感,雪元卿把她从怀中扶起来,冷道:“你为何偷食仙丹,还不从实招来。”
岚祯跪在床边道:“昨天白爷爷见我饿了,山中无米粮,说给我采了野果还拿了些丹药给我吃……”她说了实话,眼睛可怜巴巴看着雪元卿道:“夜里我觉得很热,发烧烧糊涂了,四下走动到你门前觉得这里很凉。后面的事,我也记不太清了。”
雪元卿冷盯她一眼,气不打一处来,起身步入庭院,伸手化出一只海鸥鸣叫两声,便见不多时,一个白影如电窜过来,白算子望着那海鸥要扑,海鸥突然消失他扑了个空,摔在院中十分滑稽,抬眼便看是雪元卿一脸冷怒,吓的白算子猴毛倒立,脑后生寒呵呵笑道:“元卿提前出关了吗?怎么不多闭些时辰?你也不是小孩了,怎么假扮净月式神和老身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