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宣布处罚似还有怒未消,岚祯知她是爱之深责之切,忙起身跪下点头领罚:“弟子知错。”
她回回认错倒乖的要命,可转身就能再犯。雪元卿气得一时无话,任她跪着老半天,终是多瞧了她两眼,从戒指中取出一把梳子和银剪刀,对她道:“你起来些,为师为你把烧焦的发丝去了。”
岚祯因而坐直身子,心道,师父待我慈爱,处处为我着想,我不该想那些大逆不道之事……她思付心事,雪元卿在旁解开她簪子,散开她一头如绸秀发,动了剪刀,将那些烧焦的发丝去除。
发丝落地,岚祯攥紧了手指,心中又恋她又难过。
雪元卿在她身后为她细细梳开纠结缠绕的头发,帮她挽了发髻,重新以簪子簪好。
岚祯心口堵的厉害,忍不住回头瞧她,张开嘴角要说什么,见了雪元卿那张冰雕雪刻的清丽面孔,又不知从何说起。
雪元卿便道:“你怎么了?”
岚祯抿着嘴角心中情思怎可能说得出口,只得摇头:“没什么。”
雪元卿瞧她可怜模样,心中叹了口气,拿出膏药,帮她治疗被烫破的脸颊,一阵清凉入骨,岚祯稍抬头瞧她,觉得她千好万好,无一不好,是自己不该对师父有了邪念。
雪元卿为她修复伤口,见她如今已是极俏丽的少女模样,心中却所思不同,只道,祯儿若再大些,必是艳惊四座的倾城人物,可惜徐掌门算出祯儿活不过三十,如今她已成年,日子也一天天少了……
岚祯不知她心忧,近来每每出事,只觉得从前淡然冰冷的师父一次比一次紧张她些,她与雪元卿相依为命,师徒情深自不必说,只是她已隐隐察觉内心对她早已越过师徒之情,但这感情绝无一丝可能,又万分煎熬,抿着嘴角道:“师父……我……”
她话到嘴边,还是转了言语道:“祯儿想随你出家入道。”不知是否出了家,就了了这份胆大包天的凡心。
“怎突然提起出家?”雪元卿道,她二人在这玉虚阁相依为命,每日沐浴焚香,练功抄经,过得本是那青灯相伴的清苦生活,与出家别无二致,一时倒没想过此事,今日却听她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