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祯一下涌出眼泪,又怕她见了要批评,自己拿衣袖擦了擦,看她的脸庞哽咽道:“多亏师父庇佑,祯儿好了。”
雪元卿连点头的气力也快无了,喉咙轻嗯一声,看她又哭的花猫一样,这孩子那么大的疼都忍着不出声,见自己为她付出,每每就轻易掉泪,如此热的心,敏感的性情原不是修行之人该有。可雪元卿也实在没心情说她不是,靠着栏杆,打量她的面庞,见那魔印终是消除,不由自主嘴角上扬,对着那为她流泪的女徒,浅浅一笑,有气无力道:“好了便好,再莫有事。”
她从前对她笑,多是浮光掠影,一闪而过,今次似真的喜极,那笑容虽浅却一直停留,岚祯看得心动,为多看她,便忍着再不哭,怕眼泪模糊,见不了这世上最美的笑容。
她拿脏囚衣把自己擦的越来越像花猫,见元君在笑,也抽抽鼻子笑了,祯儿生的虽好看,但笑起来略有几分傻气,雪元卿便暗叹了口气,伸手唤她过来,拿衣袖给她擦脸,把她弄干净些道:“你是为师的弟子,也长得这般大了,总哭鼻子可是不好。”
岚祯嗯着点头,心中之情满溢,眼泪又把她衣角沾湿,自己也厌烦这毛病道:“祯儿也不想哭,只是见师父笑了,不知怎么一时激动……”
她已经语无伦次,不知自己在胡说什么,雪元卿闻言却没怪她,仔细端详她的脸,手指费力抬着去摸她额头,那魔印似真的消失于无形,如何不叫人开心。雪元卿生平极少像今天这样,一整颗心颤巍巍的被喜悦之情包裹,心也跳的快些,适才行功之凶险已然抛诸脑后,只是单纯为这孩子脱离苦海而高兴,难得不吝惜笑容,看着她道:“我笑起来很怕人吗?吓得你一直哭,收也收不住眼泪。”
岚祯喉咙哽的快说不出话,她抚摸自己额头的手好凉,定是内伤又发作,岚祯把她的手抓在手中为她取暖,眼眸湿润盯着她的浅笑道:“师父笑起来好看,桃李春风尚不及万分之一,我见你笑了,定是为我高兴,弟子感动所以才哭。”
雪元卿虚弱着发了话:“你为人弟子,便该听我的话,为师令你不要哭了。从今往后,都不要再哭……”
岚祯用力点头,抓着她的手在手中不放,雪元卿一时三刻倒也没抽出,与她热切的眸子对视,心中一动,但觉此情此景又在那里历练过一般,这样熟悉,岚祯的面孔完全与梦中合二为一,似是再不能分开。
雪元卿被她一双柔荑握着,那少女掌心软若无骨,暖暖渗入一些暖流,她为这温暖所侵蚀,也不想放开她的手,心中长叹口气,至此又道了几声罢了,恐她曾言之凿凿可以只对她有师徒之情,但这一遭后,这情分是什么,她也辨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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