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祯入过魔,那些记忆还在,心中一时还有余悸,思量道:“这黑衣人会不会是外面妖人潜伏入了天昆……”
雪元卿道:“那你我如今找他又有何用,他既能逃过三大长老法眼,逃过我辈神识,实力必然远在我们之上,便叫我们找见,打他不过也是白费。”
岚祯颇是担忧:“如果不是天机弟子所为,也不是魔类所为,那这禁咒隐秘,除了天机峰众人涉猎,其他弟子都和我一样只知道皮毛,可也写不出这咒语。那这黑衣人如果存在,必然不简单……”
她话音刚落,却见前方山崖一道白光划过,远远听见几声猴子叫,岚祯心中一跳原是又见那白算子攀援而来,便道:“白爷爷,你怎么来了?”
那猴子还有些生气般,对着雪元卿吐舌头道:“呸呸呸,我这老骨头迟早被你们玩断了,用得着就好脸相求,用不着就拿白雷炸我,当我是好欺负吗?要不是看在你祖师面上,我反过来一掌白雷也炸晕你。”
他滑稽可爱,岚祯不怒反笑道:“爷爷莫生气,师父脾气你知道,她心里还是敬重你,若非知道你神通广大,她怎么会有事求你。你说是不是,她那么有本事也有办不到的事,可显得爷爷你更有本事。”
她伶牙俐齿,那猴子龇牙咧嘴挺起胸膛道:“顺气,顺气。”顿了顿,还是去抱岚祯的腿道:“还是我的乖祯儿懂事,千万别学你师父,古里古怪坏脾气,你在牢里那几天她倒是转了性,每日郁郁寡欢也想不起来凶人,为了瞧你,让我偷钥匙,差点跟我哭出来……”
“白算子。”雪元卿一脸冷淡,看着它道:“我让你去天机峰取东西你拿来了吗?”
她普一冷脸,甚有威势,猴子吓得脖颈汗毛炸起,挠挠头道:“带了带了,那万五宁小儿去世,他的房间被封,生前的机关发明都锁在内,老身去寻那铜镜,天黑也没看清,索性都拿来了。你们自己找吧。”
原是雪元卿让他去找找线索,谁知他什么都往外扔,万五宁生前破铜烂铁多如牛毛,一会儿就摆的跟小山一样,岚祯瞧了也颇头疼:“爷爷,你别解释了,你肯定是忍不住偷东西的手痒……”
白算子呵呵两声:“乖祯儿,爷爷还能看上这破烂,开玩笑。”
雪元卿却不信他,一手定住它的脚,临空以法力把它提起上下颠簸,便从他耳朵里甩出一大堆风行的丹药,白算子涨红脸道:“顺道顺道,我拿点辛苦费不成吗?难道我每个月都靠你供养那点仙草活吗?那怎么能越活越年轻,去找我的月儿。”
雪元卿收了那些丹药,凝了式神给风行送回去。白算子见了大呼可惜,岚祯却在那堆破铜烂铁里寻到了一面铜镜道:“师父你看,这就是万师兄自己发明的机关镜,一面母镜,三面子镜,挂好子镜后,母镜可以印出其中画面。”
雪元卿盯着那镜子,伸手注入一丝灵力,便见其中黑洞洞一片,再注入一些灵力与镜子机关磨合,片刻就解开控制法门,镜中印出的景象却是一头死了的鹿……
“这是……这是什么?”岚祯看那画面似乎是白日光景,应该是镜中残存的一丝影像被师父追踪到。
雪元卿感应镜子中心机关枢纽,淡淡道:“万五宁的机关做的甚妙,这是一条线索……此镜本已被风行毁了,但万五宁不知为何把这一点残留的画面锁在机关的最核心处,如不细细探究难以发觉。”她便恰巧是门中少有的对灵力操控达到极致的修士,再精巧的机关,被比发丝还细万分的灵力拆解,也是顷刻就溃散,雪元卿再显那画面便见其中不止一只鹿,那片林中山洞出现成群动物的尸体。
岚祯看的头皮发麻,便听白算子蹲在她肩头道:“谁这么缺德!拿这些山民去抵咒!!气死我了!”那林子不在天镜宗内,他无权管辖,但毕竟是土地的脾气上来道:“东北山神是不是死的啊,这么大的事竟瞧不出!”
雪元卿便关了镜中画面,对岚祯道:“关于这镜子,可还有何遗漏?子镜分别都按放在哪儿?也许他在子镜中都有藏着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