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祯也未说太多,只是道:“你再歇一会儿,我出去一趟。”她交代了,便出了山洞消失了身形。
夏莀星不知她去了哪里,只好在洞中继续打坐,薛中承魔功甚为厉害,烈焰真气打入体内,伤筋断骨是小,五脏六腑宛如焚烧,略动真气调理也是牵的疼痛不已。她内伤太重,心下忐忑,过了一两个时辰忽而听见几声马吼,岚祯才进了洞中道:“可以走了。”
她便先去把沉睡的阿暖抱着出了山洞安顿好,夏莀星扶着墙起来,伤势疼痛勉强走出洞口,一时惊讶,却是有一队胡人的骆驼车马,十几个凡人正在套车,也不知岚祯这么短时间从哪里弄来,待要再走路额头又渗汗,岚祯本来袖手在一旁不欲帮忙,见她实是强撑迈不动步子,才过去扶她一把,淡淡道:“得罪了。”
岚祯凑过来,夏莀星知是要紧时候,再不顾及,双手便也去搂她脖颈,让她抱自己起来。岚祯抱着她送去牧民马上的车轮帐篷,放在阿暖对面,夏莀星只是被她抱着走了几十步路,已是白腻的脸颊泛出一片桃红,顿感心烦意乱。
岚祯也无它念,坐在阿暖身边道:“血魔的香气异能,四宗妖修应有抵御之法。”
那牧民常年迁徙,车轮帐篷虽甚为宽敞也不比山洞,两人也不可能离太远,挤在车上,夏莀星明白她言下之意,却也不是正道那些扭捏娇羞之辈,没什么不好意思道:“寻常阴魔只需念一法诀即可破除这种影响,可血魔不行。”她却觉眼前这血魔懂得也太少了,开口说原委道:“主要是……血魔极少,六百年也只出了赤霄丁易,他虽名声在外,可一百年来,自从我圣门隐世他也没上门来过。我圣门内姐妹也没人真遇到过他,便也没人专门去研究这档子法诀……”
岚祯点了头,也不多说,只能将额头细线再压制几分,将魔气压制极限,不让她嗅到气息。她便这样一做,脸色即刻又惨白几分,嘴角血色也转而发乌,显是也不好过的受伤之相。
夏莀星一惊喊了她一声尊上,岚祯伸手示意她无事,又听牧人喊话马车咕噜向前,岚祯靠在帐篷边沿道:“我遭六派轮番缉拿,虽躲了良久,也有些伤,不过比你轻些,还走得动。”
她当时一剑破空,杀退薛中承,实力深不可测,夏莀星见她状,心下暗叹,咳了一声道:“原是这样,尊上受伤,那一剑是你尽了全力,若再多纠缠必是落败,无怪是叫薛中承走了并不追他,换做丁易亲临怎会放过他。”顿了顿,看着岚祯道:“尊上有伤,为救妹妹尽力,又引伤发作……你未吸人鲜血生魂疗伤,反是饿成这样,又为我压制了魔能,再下去只怕伤要加重。”
岚祯却道:“夏姑娘不需担忧,我有分寸。”
夏莀星靠在帐篷内瞧那血魔姿态,脸色潮红未褪,侧头开口低声道:“尊上还是别抑制魔能,夏某……难受些就难受些,若异能驱使,尊上想要以我纵|欲吸食……也不是什么大事。”
阴魔吸人生魂是为练功提升灵力,可消化生魂难免天谴太多,神功未成先被天罚拖死,故而普通魔类血练之法也得算好时辰、摆好阵法抵御天谴,诸多限制过程漫长。
血魔异能贵就在吸收生魂没有天谴,虽消化难些,若循序渐进必是强过他人百倍。
而阴魔放纵,吸人负面和极端情绪则是为了强化自己的异能,食情放纵是魔类本能,血魔只会更甚,眼下已是一条船的蚂蚱,那血魔若不复原便多几分凶险,若要复原必得吸血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