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怡便从戒指中取出一个玉简道:“不错,我听你说了这晚辈的事,但觉她也是同道中人,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托生血魔都是一笔孽障,可我们也不能让贼老天如意。我做不到的事,兴许她可以帮我完成。”言罢,把玉简交给了雪元卿。
雪元卿道:“这是什么?”
丁怡提醒道:“我听你说她小时候被罗敖那个家伙下了魔种,那么极有可能是中了子母血煞诀的子诀,这对她是极为不妙的事。”顿了顿,告诉雪元卿道:“我加入七煞,拜了赤霄天尊为师,他曾是南玉田的弟子,继承的才是七煞宗最正统的魔功血煞诀,而罗敖练的叫子母血煞,是他师父创下,这种功法对人下子诀,便如养蛊,带子诀有成,母诀会自动吸收对方功力据为己有,非常阴毒。你的祯儿如果身负罗敖魔种,将来遇到会母诀的人,便是他人的盘中餐。”
雪元卿才明了道:“原来如此,都怪我粗心大意。”
丁怡安慰她道:“没关系,血魔的异能叫吞星噬月,可以不遭天谴便吸人灵能,某种程度上缓解了子母血煞的危害。而我给你的东西,便是我师父传给我,我们七煞宗正统的血煞诀,这是魔门四宗中至高无上的心诀之一,可以化解子母血煞的危害。”
雪元卿拿着玉简吸口气,未料到自己竟然手握的是魔门一脉至强的魔功。
丁怡见她神色,又淡淡道:“你不要怕。我不会害你的弟子,她已经入魔,修炼魔功是会让她变强,这样她才可以保护你。只是也极有可能变得和我一样,落得被煞气所吞,我练这份功法,到最后却也着实后悔,杀戮之欲难忍的时候,常常要长樱彻夜不眠抱着我,我甚至会咬伤她……长樱为我受了很多苦,我也很恨自己……”顿了顿,看着天色道:“那时候我不断找寻破除我心魔的法子,和长樱也自创了一些武功,终叫我参悟了一套心法,我追溯力量的本源,将我参悟的东西与毕生所学都融汇成册,这本血煞诀经我的改良,加入了教人控制心魔之法。相信对祯儿会大有所益。”
雪元卿闻言收下玉简,感激道:“岛主赐下心法,元卿实不知如何谢恩。”
丁怡一笑道:“我只希望祯儿,带着我和长樱的份儿,好好相处,终有一天破除天命枷锁,自由自在互相陪伴一生。”
雪元卿心下难过道:“若能重逢,我也很希望……”
丁怡点点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要为你做,亦算是帮我自己。”
雪元卿道:“还有何事?”
丁怡却出手点了她几处穴道,封了她的嘴,手中化出一把小小匕首道:“你的寒毒我问过海婆婆,确实已经无药可医,我亦听你说了这寒毒的来历,想来你真是极为疼爱祯儿,才惹祸上身。”
雪元卿皱着眉头却不能言语,丁怡抓着她的手,见她神色,便温柔道:“不要紧,我已经是将死之人,这寒毒旁人的灵力太低,恐也渡不上身。只是你受伤太久,蛊毒深入骨髓,已经损了你的仙骨,即便我都引入体内,每逢刮风下雨,天气突变,或者你灵力衰退时候,你还是会感觉到冷,咳症怕是一生都好不了了,不过也比你现在强上很多。”
雪元卿双眸晃动,似欲落泪,丁怡割破她手掌,也割破自己的手掌,伤口相交,握着雪元卿的手,片刻之后一股黑气缭绕,顺着血液和灵力爬上丁怡的胳膊。
雪元卿历时感觉身体寒症轻了一截,却终是掉落了一地泪水,丁怡握着她的手,对她淡淡一笑道:“你长得那么像阿樱,性情也随她一般,别人待你好些,就觉得天要塌了,难以还恩,唉,这实在算不得什么,你不是还要随我冒险进入龙墟吗?海底阴气最重,你一身寒毒恐不过片刻就要撑不住。我法力来说,这寒毒对我不是很重。”
丁怡把那些寒毒完完全全度入自己体内,张口吐出一口白雾,眯着眼眸笑了,才解开雪元卿的禁锢道:“你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