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祯早都高兴的感觉是做梦,或者已经飞升了上界,便道:“不过什么?”
雪元卿才从她怀里起来些,和她拉开一点距离,有些为难般道:“师父虽读过很多书,知晓很多事,也并非不通人情。可师父自幼修道,唯一不会的就是喜欢人……师父从没想过会喜欢谁,也不知道如何算作喜欢一个人,我虽很想完全接受你的感情,但我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祯儿明白吗?”
“我明白,我知道师父难处,我会好好陪伴师父,让你完全喜欢我。”岚祯很乖巧点头,心中已经不知东南西北,嘴角笑起来,拉着师父的手甜蜜的要死道:“其实师父只是肯给我机会,恐怕我今晚做梦也要笑醒了。”
雪元卿瞧她一扫忧郁,高兴的样子,自己也很开心,便道:“你吃了那么多苦我们才重逢,师父也不想你再苦下去,不愿再失去我的祯儿。不管喜欢人是什么样,想来怕是比做饭简单,师父都学会做饭了,应该也能适应又当你师父,又和祯儿做恋人,是不是这样?”
岚祯咯咯笑起来,她师父真的算七仙女下凡,在仙山里待久了,读了很多经书,在情爱方面有一点傻,便拉着师父的手,柔柔握在手心,心里好甜好甜,把人世间所有的苦都忘到九霄云外,目光温柔,凑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死生契阔,与子执手,一生相随,永不负卿。”
岚祯的手是暖的,眼眸里都是柔情蜜意,在自己耳边低语呢喃,雪元卿但觉因为阴雨疼痛的身子骨轻了一截,听见她起了誓言般说永不相负,又觉活了这么多年,似今日心中才知什么叫甜蜜,真比她吃过的蜂蜜还腻人,脸也有些微微发烫,低声道:“好后悔你幼时我给你喂了蜜,你现下大了,便都要还给为师吗?”
岚祯伸手去摸她脸颊,知她性子虽豁达开朗些了,内心还是那个正经的师父,一句情话都羞到受不得,便将她搂过来,只是安安静静抱在肩头,心中喜悦和期许都要炸开般,不敢相信会有今日,努力收敛自己,怕吓着她,只是道:“只愿和师父平平安安,一起度过艰难,将来回玉虚阁,回我们的家去,好不好?”
雪元卿心中更暖,几欲落泪,家这个字,似是与祯儿一起就分外重,她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思念玉虚阁这个空荡荡冷冰冰的地方。
便点了头,与岚祯手握着手,答应她道:“为师会寻到法子,带你出去,一起努力撑过去,待事情过去,我们回家。”
岚祯痴痴瞧她笑了,与她执手相看,宛若一梦。
……
待这日晚些,外间雨有停的趋势,只是海边风还有些大,窗户和门吹的吱吱有些响动。风吹进来,雪元卿手脚越来越凉,不住又咳了几声,岚祯以为她染了风寒,想给她煎药,雪元卿却道:“别忙活了,我的寒毒虽然丁岛主帮我拔出,但因为毒已经腐蚀我的身体太久,伤及我的骨头,之前有灵力压制也罢了,现下灵力大不如前,刮风下雨就是这般畏寒,药石也没什么用,待出太阳就会好很多,祯儿莫担心。”
岚祯抓着她的手,恨不能替她受罪,对她道:“师父等会儿,我去外间修好门窗,让屋子少漏些风。”她言罢,找了些工具就去忙活,她自小会干很多粗活,只是此间乃是万年之前,此地的人还不会炼铁,只有少量青铜,自然不会有铁钉,岚祯便用一些麻绳和木料想办法加固了竹屋的门窗,将卧室生了炭火,屋子不漏风,自是暖和了许多。
雪元卿似很喜欢看她做活,偶尔给她递些茶水,岚祯风寒也未全好,晚些又喝了些药,雪元卿才道:“我从前怎么不知,祯儿会好多事。”
岚祯淡淡笑了,与她坐在床上闲聊道:“那时师父修行为重,有收复神剑的大任,凡事打个法诀,自能轻易解决,便看不上我会的这些零碎手艺。”
雪元卿披着衣衫,看着她道:“是为师傲慢,现下打成凡人,才知什么叫寸步难行,倒是祯儿的手艺更管用些。”
岚祯便拉着她的手道:“你累了一天,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