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骨发现她没跟上来,转身看她:“愣着做什么,也不怕走丢了。”
简绣跟上去,两人进了城里最大的酒楼,座位都满了。
陵骨直接找掌柜道:“一百两黄金,本公子包了。”
掌柜为难,“公子,这不是钱的问题……”
陵骨皱了皱眉,还要加价,简绣听着都肉疼,拉了拉他的衣摆,“凌公子算了吧,有钱也不能这么乱花。”
“你让本公子在这么挤这么闹的环境里吃饭?”陵骨生气。
……好吧,简绣还以为他是为了她才要包场的,果然不能想太多。
刚好有一对客人走了,简绣忙指着道:“那边有靠窗的座位,可以看街景呢。”
陵骨未置可否,简绣怕被人抢座,连忙跑过去坐下,笑着向他招手。
陵骨本来还嫌弃那小小的座位,但见她笑得灿烂,不觉也扬起嘴角,走了过去。
陵骨把所有菜都点上,简绣劝也没用,只好让小二拿来餐盒,将菜打包了一部分,可以带回去给爹娘吃。
简绣从来没吃过这么多好东西,她正大快朵颐,却见陵骨丝毫不动。
“凌公子,你不吃吗?”
“不想吃。”
“那怎么行,你看你都这么瘦了。”简绣喝了桃花酿,大概酒壮怂人胆,她变得活跃起来,给陵骨夹了些菜。
陵骨看着简绣,她吃得那么香。他又看看精致的菜色,这才纡尊降贵地吃了几口。
正吃着,简绣听见外面有人大声说话。
她转头看去,只见有人在叫卖,卖的正是她那箱绢花。
凌公子那两个一黑一白的侍从假装成顾客,对绢花惊为天人,大加赞赏,说这是什么灵蚕丝娟,能带来无边好运,送给心上人就能永结同心。
他俩竞价斗富,就差打起来了。这动静吸引了其他行人,人群都围过去,最后竟然抬到了一枝一百两的高价,被哄抢一空。
粗略算算,大概赚了上万两。
简绣:目瞪口呆。
凌公子不仅会花钱,还很会赚钱啊。
她看向陵骨,陵骨低头吃饭,眼皮也没抬一下,只道:“没有全部卖,我各样留了两枝。”
简绣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心中有股甜意克制不住地蔓延开来。
吃完饭夜色已深,外面行人也少了许多。灯火阑珊,有些寂寥。
简绣走路都摇晃起来,像坐船似的,差点被绊倒,还好陵骨眼疾手快拉住她。
简绣晕乎乎地对他笑,拉着他的胳膊问道:“凌公子,你怎么这么奇怪啊,你是从哪来的呀……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她声音低下去。
陵骨没说话,也没放手,一路牵着简绣上了马车。
在旁边默默目睹这一切的黑白无常简直想哭。
这么多年他们从不过节,没想到第一次过的居然是七夕,更没想到君上居然还有姑娘一起过七夕,而他们只能苦逼地加班!
马车平稳行驶起来,有一种腾空的感觉。简绣掀开车帘,只见外面云雾缥缈,像在仙境中航行。
她这是,在做梦吗?
马车在夜空中前进,绚丽的星河就在一旁流淌,触手可及。
简绣张大了嘴,怔怔看着,夜风吹得她更加迷糊犯晕了。
她看到许多喜鹊扑扇着翅膀,环绕马车飞舞,搭成一道长桥。
真的有鹊桥哎,那牛郎织女在哪?简绣睁大眼睛找了好久也没找到。
身旁忽然多出一双手,简绣转头,陵骨不知何时坐到她身边,他将手伸向窗外,衣袖下滑,露出一段结实的白皙手臂。
星光漫过他的指尖,竟从天河群星中掬了一捧水,水花晶莹,像是星光散落。
陵骨给简绣洗了把脸。
简绣闭着眼,他的手很轻柔,凉凉的水扑在脸上,很舒服。
简绣一闭眼就睡着了,软软靠在他的膝头。
陵骨低头抚摸着她的头发,夜光照得他的脸无比清润。
马车在漫天星河中无声行驶向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七夕快乐=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