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在前面开路,顾安安跟在他的后面,没多久便走到了关押魏王梁衍的小屋前。

这间屋子,和顾安安醒来时住的屋子有很大不同——粗石砖瓦所砌,面积小,墙却很高,且看起来很新,像是刚建不久,专门为囚人犯准备的。

屋子没有窗户,只在正中央有一扇小门

,门只有正常一般高,人要想进去,只能佝偻着腰。

一群人结结实实地守在外面,如守牲口。

顾安安心中没来由揪了一下,一路小跑过去。

忽然出现个人,守门几个山匪惊了一下,不过他们很快发现,这是刚才那个见点血都被吓晕的小姑娘。

弱得不行。

不足为惧。

更何况大人说了,这小丫头和他们一样,都参与了此次行动,是共犯。

没人拦着顾安安,顾安安站在了门前。

赵四走上前去,和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说了几句,刀疤男挥了挥手,满脸不耐烦:

“娘们儿就是事多,要进赶紧进!”

赵四打开木门。外面的阳光从低矮的门中透进去,并不能完全照亮整间屋子。

年轻的男人被反绑在一具似乎是特制的木架上,姿势屈辱地跪在地上。他一身玄色衣袍,狼狈地沾满了尘土,发冠不知去向,墨色长发披散而下,半遮住轮廓分明的容貌。

魏王梁衍。

身处逆境如此,他依然硬朗、桀骜,眸光狠戾,像暗夜里凶猛的狼。

顾安安怔怔地望着他。

听到动静,梁衍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子像一把冰冷利剑,盯得顾安安一哆嗦。

外面那群刀尖舔血的山匪放肆大笑,刀疤男笑的最邪恶,他弯腰进了屋,往梁衍的脸上,狠狠啐了一口:

“到了老子的地盘,还装什么装!”

“听说你是个王爷啊,像兄弟几个这样的身份,见了你还得跪拜,你能想到还有今天,跪我们几个?”

梁衍没有说话,但是顾安安看得出来,他在压抑怒火,压抑心中的血与刀。

刀疤男提足往他膝盖上重重一踹,“今天你来了之后,还没方便是吧。在这个地方,也别指望专门给你方便的地方,到时候就整在□□里……哈哈哈……”

梁衍依旧未动,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闭眼之前,顾安安清晰感觉到他冰冷如霜刃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剜了一下。

顾安安头皮直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