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权来来回回地开灯、关灯,在训练场不知不觉待了三个多小时,神经差点麻木过去,最后是腹里的饥饿感把他的理智拉回。
黑色的长袖衫湿透了,晶莹汗滴接连不断地砸在脚边,宋易权弓着背,青筋凸起的手里虚虚地拿着一瓶矿泉水。
冬天里,除了心底的寒冷一点,整个身上是滚烫的,这种明显的差别恰好告诉他暂时结束了。
他有点惊讶,走第一会合的时候就感到惊讶了,还以为会像之前一样耳朵发鸣,眼前一黑不省人事,可惜并没有。
呼吸渐渐平静,放在一旁的手机努力震动,想要主人注意有人打扰。
低缓的特殊铃声在指尖跳跃,宋易权不看来电界面,轻咳一声接起电话:“封总,午饭吃了吗?”
封贸明显地沉默。
宋易权这才看了一下放在外套上的名贵手表,掩饰地笑笑,声音因为心虚而降低:“三点钟了啊,我还以为一点不到。”
“我又不是小孩子,会照顾自己,”宋易权捡起外套,脚步虚浮,走得很慢,“别念了,也行,下午一起回去。”
宋易权低头只注意讲话,未曾留意到门边的人,都向前走了两步,宋易权又转过身来,没料想见到的人不是晓灿,而是赵云辞。
赵云辞露出两排白牙,被完全忽略了,所以有些尴尬地笑,他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无声地喊了声“师兄”。
封贸的声音还透过听筒在耳边发麻,宋易权愣住没去回答,也只是对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的人淡笑而已。
“师兄,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来送杯咖啡,要不你先接电话先?”
赵云辞下午没有工作,听宋易权回来半行了也就收拾从家里面出来。
他刚刚说话还欲盖弥彰地掩着嘴唇,可是封贸也许是耳力惊人吧,听得个仔仔细细,且还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
被轻轻的笑声弄得耳根一痒,宋易权没挂电话,把手机收在了手心。
“辛苦你了,刚从秀场上回来不多休息一下?”
赵云辞瞅见了他正大光明打算转播的动作,也不强行把咖啡递给他,跟着宋易权的节奏向前走,笑容像三月盛开的花。
“其实也不累啊,我感觉师兄推荐的秀很不错,让人受益匪浅。”
手机屏幕暗了,电话仍然是接通的状态,那股子酸味似乎能穿越时空。
宋易权声音很礼貌:“以后你自己也能轻易做出选择。”
他们的关系还处于只方便谈工作的地步,只要一切还在预料之中,宋易权不过问其他事情,也算是不给自己找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