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走到老人面前,老人不易察觉地瑟缩一下。
“你,你……你是谁?”
“我是秦深。”秦深的眼睛垂着,神态和语气都很平静,“昨天我也来过,不记得了吗?不记得也没关系,今天试着记一下就行了。”
老人木讷僵硬脸上浮现出一丝费解,不过很快又归于平静。
“早上的药吃了吗?”
老人的喉头耸动一下,逃避似的不看秦深的眼睛。
差不多懂了的秦深伸手去掰老人攥成拳头的手,老人抗拒地摇头,试图把手掌重新合上,却根本拗不过一个成年的Alpha。
没多会秦深就抠出一堆已经被汗水浸泡得黏糊糊的药片——从他动作的熟练度来看,这些显然都不是第一次了。
秦深沉默了一会,把这些不能再吃的药片扔进垃圾箱,又拿出手帕替他把手擦干净,“晚点我会叫人送新的过来,不管你藏多少次,这些药你一定要吃。”
吃药应该是个关键词,老人抵触地啊啊地叫了两声,把头转到另一边,故意不搭理秦深。
“外面又下雨了,你听到了吗?”
秦深并未把他的抗拒和抵触放在心上,拉着那只枯瘦的、满是老人斑的手与他轻声闲聊。
最近发生的许多小事由秦深冷淡的嗓音复述出来,落在谢景迟耳朵里有种无机质的质感。
谢景迟侧耳倾听,外面的雨好似下大了一点,沙拉沙拉的,敲打在屋檐、窗台乃至他的心上。
秦深说了很多谢景迟知道的、不知道的事情,自从认识秦深以来,谢景迟从未听他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然而他倾诉的对象,那双无神的眼睛长久地停留在某一点,没有给他哪怕一丁点反应。
谢景迟顺着老人的目光看过去,并没有看到什么比秦深更值得留意的东西。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