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他敷衍似的随口回答。
去陆栩家借住是个很有诱惑力的提议,而且如果他真的和陆栩这样说了,陆栩肯定不会拒绝。
陆栩家是那种很普通的家庭,爸爸在外工作,妈妈是全职主妇,妹妹在他们学校的初中部就读,一家人幸福和美地生活在一起,完全就是谢景迟理想中的家庭构成。
他说不清自己和陆栩做这么久朋友到底是因为陆栩这个人本身还是因为他有一个这样完美的家庭。
他想得很远,没注意到秦深在用怎样的神情观察自己。
“在你病好以前你可以住我家,我家客房空着。”秦深用一种妥协似的口吻说着,“我除了晚上基本不会回来。”
完全没料到秦深会这样说,谢景迟眨眨眼睛。他想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呆,因为秦深说的东西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这几年之间,他和秦深全部的交流仅限于节假日的礼节性会面,谁都不曾过分深入对方的生活。
秦深住在哪里,是否一个人,这些事情他一概不知,他只是在原地等待秦深偶尔的出现。
而且他隐约记得上一次听说自己要去住同学家,秦深是很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既然这么怕被他缠上,那为什么要邀请他踏足自己的私人空间?
秦深还在等待他的回答,并且没有像谢景迟想的那样立刻反悔——大概是话都说出口了,反悔不太好看。
“好吧。”谢景迟快速地看了秦深一眼,犹豫再三,还是点了点头,“谢谢。”
秦深半闭着眼睛,过了很久才说,“没什么。”
剩下的一路上谢景迟再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被同情的感觉没有他想得那么糟,但也不是很好,谢景迟想了很久,最终得出这样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