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晕晕乎乎双颊绯红,躺在长凳上两眼冒金星,看到最鹤生走进来之后仿佛医学奇迹降临其身一般忽然抖擞地坐直了身子。
“你怎么来了!”他声音大得像是在嗓子里安了个大喇叭。
饶是好脾气如最鹤生也忍不住开始对他翻白眼:“我再不来谁给你收尸!”
温泉也就算了,居然在澡堂里泡晕了,说出去谁敢信啊?!
“你的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是神户港的水吗?!是宫治吃剩下隔夜的年糕吗?!”
“你少胡说!宫治从不会剩年糕隔夜!”他梗着脖子用迷离的双眼去瞪她,理直气壮得像个醉汉。
最鹤生差点一口气背过。
她脸色发青,但还是伸手用两根指头扯了扯他的袖管:“起来。跟我回去。”
宫侑发懵地坐了会儿,就在最鹤生的耐心被他这副傻样又磨去一点,刚要松开手的时候,他飞快地、像一个蛰伏了许久的猎食者那样抓住了猎物的手腕:“好啊。”
他一边点头一边说。
神色坚毅认真得像涩谷街头的那只忠犬八公。
少年的体温本来就更高一点,再加上他刚从热水池子里出来,掌心烫得最鹤生想都不想地就要把他甩开。
可这人怕不是牛皮糖成精。她越甩,对方原本只是轻松扣着她的手掌就收得越紧。
放弃吧。
她从他好暇以整的笑容里读出这种信息。
“你脑子其实清楚地很…………喂?!”
话音没落,刚才面上还带着精明笑容的少年就直直地往前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