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听到了好多东西。
是不同的声音,都在哭,都在哭!她都很熟悉!
许多张面孔在她脑中迅速划过,一张一张交替着。
姜郁昏了过去。
……
明亮的白色灯光下,漂亮的女人光着洁白的脚丫,哼着小调坐在书桌前。
“白光,营养液,注射器,笑……”舒女士默默地念着,在精良漂亮的花边纸页上写着。
“眼睛温柔明亮。你是我的第一眼,我是你的礼物。”
写完后舒女士尤不满意。
可看着垃圾桶里堆积如山的纸团,舒女士撅了噘嘴。她反复读了两遍,随后小心地折起来,放入金色的信封。
舒女士低头闻了闻信封的味道,发丝垂下,她眼尖地发现了黑色中刺目的白。
她的神情一下就变了。
左手边的抽屉被打开,那里是许多小罐子。舒女士拿起其中的一瓶,冲进了浴室。
家居服被随意地丢在地上,内衣内裤挂在把手。
水龙头打开,喷头里洒出细腻的水花。
水的温度尤冷,舒女士喘着气,迫不及待地站在了花洒之下。
水淹没了她的全身,流过口鼻,舒女士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温度逐渐上升,旖旎的白色热烟在浴室里弥漫。水雾攀爬在透明的推拉门上,厚实而朦胧,却不能遮盖花洒之下黑色褪去的变化。舒女士柔软的黑色发丝随着水流的打击一点一点变白。黑色的水流从发梢落下,流经雪白的脖颈、饱满的胸脯,最后沉溺在脚边。
舒女士张开眼睛,水珠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之上。
脚边是乌黑的脏水。
舒女士忍住呜呜了两声。
“先生——先生!”她叫起来。
不多时叶教授快步走进了浴室,不顾还开着的水会弄湿他的衣物,他直直地走进去,抱住白舒。
“阿舒,不怕。”他摸着舒女士的头。
激动的舒女士被安抚了,平静下来,弱弱地靠在叶教授的胸膛。
“先生,更快了。”舒女士的声音闷闷地从叶教授的胸膛传出来。
她松开叶教授,牵起自己的一抹长发捧到他面前:“又遮不住了。”
刺目的白色让舒女士的心情很不好。
叶教授温柔地抚摸着她:“我给阿舒染回去。”他拿起滚落在地的染发剂。
“好不好?”
舒女士看着叶教授,慢慢地红了脸,没有再姜郁和虞浅浅面前的盛气凌人。她现在就是一个乖巧的孩子。
叶教授拿来长长的浴巾,又把水停了。
舒女士被叶教授裹得严严实实,安分地坐在教授放的小椅子上。
叶教授就在她的身后,轻柔地捧起她的秀发,慢条斯理地染上黑色。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房间的虞浅浅皱着眉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颗小巧的金色智脑。
智脑的卡已经被她缝在了别的地方,现在的智脑中是一张全新的空卡。
虞浅浅看着智脑不断发出的信息提醒,吞下了口水。
信息在地球的另一个角落不断地发送传来。
信息源不是西兰洲!
怎么可能?
西兰洲有自己独立的信号网,并且隔绝和外部的信息触角。为什么这个智脑可以接收到西兰洲外的信息?
这是一张空卡,没有任何联系人,发出这些信息的是谁?
虞浅浅屏着呼吸打开了一条信息。
然而信息发送人的名称是一大堆乱码,发送的内容也是大段大段没有逻辑的字词。
难道是智脑坏了产生的信息错误吗?
虞浅浅咬着指甲。
她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很迟了,姜郁还没有回来。
会不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