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挂在慕慎承的脖子上,不上不下的颤抖不已,也许是酒精麻痹了羞耻心,她难得放纵的想要宣泄自己的情绪。
既然如此,何必让自己委屈。
沉沦也好,释放也罢,爱与情,伤与悲,尽数搅进深渊里。
窗外,更深露重夜色浓,窗内迷蒙的水雾不见澄明,虚晃的光影隐隐约约的映衬出纠缠不清的轮廓,若隐若现,半离半融。
急促的水流撞击在泛黄的瓷砖上四分五裂,情绪爆发的暗涌里,轰轰烈烈,不休不怯。
安然寂静的室内,只余存一软一重两种喘.息,满满消散在空气里。
从热烈到宁静。
一夜又过去。
天光透过锈迹斑斑的窗,投射进一道道细窄的痕迹,映衬在斑驳的地板上,把好春光倒映在光影里。
傅晚在慕慎承的怀抱里蜷缩着,窗外鸟叫声欢快的将她唤醒,睁开眼,已经是上午十点。
她懒懒的抻了抻腰身,却被环在腰上的手臂下意识拥紧,后面紧贴上来的人闭着眼低喂:“不想起。”
傅晚心里头偷偷的笑,其实她也懒,可嘴上却不承认:“那不行,一会清清就来了,我们得起。”
慕慎承把她柔软的小身子又往怀里压了压,鼻尖拱在她的发丝里:“从此君王不早朝,看来形容的很有道理,傅晚,你现在就打电话,让你那朋友回去,老子不想招待她,让她有点眼力价。”
傅晚笑的发颤,往后伸手去推他的脑袋:“你之前不是还说要感谢人家,怎么这会翻脸无情。”
慕慎承点点头,抬头
把下巴卡在她的肩头,嘟嘟囔囔的声音沉哑有磁性:“嗯,老婆都到手里了,谁还会认人,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没有人品,最会翻脸不认人。”
到两个人真正起床,已经快十二点了。
傅晚联系了阮清清,那边刚坐上车,得下午才能到,她和慕慎承一合计,决定先去看楚筝怡。
两个人来到墓园,拾级而上,今天不是清明,不是初一,来祭拜的人不多,清水难得的艳阳天,让肃杀的墓林都柔和了几分。
毫无温度的青石墓碑一排排的朝向前方,长久的注视着青山环绕的小镇,傅晚怀里抱着一束白菊,新鲜的花瓣间还零星的沾染着水滴。
找到楚筝怡的墓碑,慕慎承陪在傅晚身边站定。
照片上,楚筝怡笑容依旧明丽,原就是漂亮的女子,也曾经幸福畅快过,只是世事无常,她的生命最终停驻在了本该享福的年纪。
尽管傅晚知道,那狠心割舍生命的背后,是因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