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阳笑的很温暖,钟亦意对他本人并没有太多的抵触情绪,记忆里,那个大男孩始终温柔绅士,有着和钟北清的霸道野痞完全不同的气质,最关键的是,他是第一个知道钟亦意喜欢钟北清的人。
甚至,比钟亦意自己意识到还要早。
“生病了?”沈淮阳揉了揉钟亦意的发顶,又问了一遍。
钟亦意点点头,呜咙着嗓子开口:“嗯,有点感冒。”
沈淮阳点点头,回身却是对着沈重山开口道:“父亲,今天亦意不太舒服,要不,咱们改天再来?”
说着还特意让出钟亦意口罩下的那张苍白的脸给沈重山看,钟亦意有些意外,不自觉的上下打量起他来。
怎么说呢?三年了,沈淮阳成熟了不少,不再是记忆里的那个大男孩了,想他现在也有二十五岁了,依旧清冽阳光,瘦瘦高高的身形,干干净净的脸,唇红齿白,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都不太一样了。
但唯一可以确定没变的,是他从小到大对她的照顾和温柔。
没等沈重山开口,钟亦意先摆摆手,笑着问好:“沈叔叔,好久没见了,我没事,就是有点小感冒,您难得回来,别为我扫了兴,我已经好多了。”
她一字一句说的很慢,没有表现出半点不快,只是喉间嗓音低哑,她真的做到了自己之前承诺的,乖乖巧巧不找事。
沈淮阳诧异的看了钟亦意一眼,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还记得三年前他得到送行宴上,大人们第一次提出联姻的事,钟亦意大闹宴席的情景。
那时候的她,张扬明媚,带着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勇气和决心,那时候的钟亦意,多好。
不像现在,死气沉沉,如同失去了灵魂。
沈重山顺势点头,客套的慰问了钟亦意几句。
晚餐开始前,钟北清赶回来了。
是隋南惜给他打的电话,他其实一早就知道今天晚宴的目的,本来不想来,约了人去酒吧谈事,可最后关头,他还是调转了车头,心里头憋着一股气,说不上到底气什么,明明是他自己亲手把她推出去。
钟北清刚走进大厅,就见到沙发上一高一低的两个人,几乎是紧挨着坐在一起的,一
块看着同一只手机,有说有笑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他眸色一沉,跟其余几个人先打了招呼,随后径直穿过客厅往楼上走,去换衣服。
钟亦意的眼神不自觉的一路尾随他的背影,一直到彻底消失,她才察觉自己的行为有多傻,气闷的偏过头,恰好撞上沈淮阳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