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它在收缩宽度,一直收缩成细细的木板,那一头,刚刚巧搭在入口的门槛上!
顾荇舟和江临目瞪口呆望着眼前的木板,他们看懂了,薛畅将“梦中梦”给拉长了,他把一个圆球状的梦中梦,生生拉成了一个薄薄的细条,就连头顶的裸灯泡也变得像日光灯管,细长如蛇。
江临惊讶极了,薛畅的举动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你是怎么做到的?!”
“上、上、上去吧……”薛畅那张脸,血色全无。他结结巴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江临醒悟过来,赶紧搀扶起顾荇舟,将他推上办公桌变成的木板,又捞起身体发软、脑袋打晃的薛畅。
“小子,你走中间。”
三个人就像走平衡木一样,小心翼翼在木板上前行,走到一半,薛畅没了力气,他只好趴下来,像一匹死马,靠着身后江临用力推着,一寸寸在木板上挪。
顾荇舟第一个达到入口的木门,他跳下来,用那只好手抓住薛畅,艰难地将他拽进了木门。
江临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就在他跳进木门的那一瞬,身后传来轰然一声,黄兴旺的梦境被一片黑暗给吞噬!
木门消失了。
薛畅瘫软在地上,他费力地冲那俩笑了笑。
“我不会……让你们死的。”
江临和顾荇舟对望了一眼,心绪复杂,谁也没说话。
顾荇舟被送进了医院。
他左手受了伤,像被人连皮带肉削去了一片。
“以后的细微操作可能有些麻烦。”顾荇舟对赶来的魏长卿说,“但是医生说还好,不影响日常生活。”
“细微操作是指?”
“绣花什么的。”顾荇舟朝他眨眨眼,“反正我又不会绣花。”
魏长卿这才放下心来,他没好气道:“你就不能老实一点?!非要去冒这个险!”
顾荇舟淡淡地说:“我得为自己证实清白。长卿,如你所言,沉舟眼下是在风口浪尖上,我不想让沉舟被任何人指责。”
魏长卿望着他,神言又止,顾荇舟看出来了,他叹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魏长卿犹豫片刻,才道:“江临打电话过来,他说,是他考虑不周,贸然听从了你的瞎指挥……”
顾荇舟失笑。
他太了解江临此人,就算他真的有错,这个一句好话不会讲的“坏事篓子”,也会悉数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
他的责任?堂堂江队长光明磊落,罪犯克星、法律代言人,哪里会有责任。
黄兴旺于当晚九点半左右,抢救无效死亡,恰恰就是他们在他梦中的时间。江临在电话里和魏长卿抱怨,说运气实在太坏了,那家伙早不死晚不死,他们一进他梦里就嗝屁朝梁,简直仿佛“老天爷的恶意作弄”。
“除此之外,江临给我透露了这么一个意思。”魏长卿坐在顾荇舟旁边,他慢慢道,“黄兴旺的死,凶手固然是梦想家那边的人,但协会方面认为,荇舟你也有责任。”
顾荇舟点点头:“我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