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关它的事。”魏长卿严肃道,“问题在那只来找麻烦的魍身上。它不是来讨要补偿的。你们还没发觉吗?那家伙是打前锋,它一直在发讯息!该死!我当时竟然没注意这一点!”
到现在魏长卿才想起来,刚才那只魍发出的叫声持续而且有节奏,其他人都以为它是被睚眦给吓得,但并不是,那是类似于传递信息的叫声,就像摩尔斯电码。
就连它和保安小伙吵架,看来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恐怕伊拉在银行底下,已经挖掘老长辰光了。”许经理捂着脸,皱眉道,“那只魍来银行也有大半个月了,现在回头看,伊就是来踏点的!”
众人的议论纷纷,薛畅没心思听下去,他把“捡破烂”的成果仔细捆好,放在一边,这才从头到脚检查了一下自己。
果不其然,浑身都是魍啃出的伤口,他本来就旧伤重重,这下子,伤更重了。
“一定要撑住。”他咬着牙,在心里想,“绝不能再魇化了!”
现在他已经非常清楚,当众魇化会带来何种下场——要不是藏经阁那次变身金刚,他又怎么会被迫走魇道?!
如果再来第三次,协会方面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与此同时,薛畅更加忧心忡忡另一件事:刚才加特林突然熄火,原因,正出在他的自我克制上。
一方面他害怕再度魇化,所以拼命克制,另一方面,过分的自我克制,导致能量发挥不出来,关键时刻加特林才变成了哑炮。
真是两难!
正琢磨着,薛畅忽然听见那只睚眦问他。
“你脸上的刺青,到底是怎么来的?”
薛畅心里憋着火,一听它又问刺青的事,他冷冷回了一句:“你管得着吗!”
睚眦倒是没有愤怒。
“说说看,也许我会放弃杀你的念头。”
这句话,让薛畅吃了一惊,旁边的魏长卿也听见了。他走过来。
“阿畅脸上的刺青,确实是巡查总长打上的。但不是他的错。”
魏长卿把薛畅为了保护一只魉,无辜挨苏镌鞭子的事,简略说了一遍。他尤其强调了那只魉如今已获得合法身份的结局。
睚眦听后,沉吟不语。
“这么说,如今这位苏总长,脾气暴虐得很?”它忽然问,“以前魏总长就不会做这种事。”
魏长卿但笑不语。
睚眦想了想,又问:“这小子还做过什么违法的事吗?”
魏长卿谨慎地说:“据我所知,没有。”
薛畅心头还堵着一口气,他气哼哼道:“要不要我去派出所开个无罪证明啊!”
“那么魏先生,你觉得他邪恶吗?”
魏长卿一怔:“邪恶?这词儿怎么能和阿畅挂钩……”
“我就问你,他有没有这方面的劣迹。”睚眦的龙眼珠用力盯着魏长卿,“你敢用你祖父的名义,讲真话给我听吗?”
魏长卿点点头,严肃地说:“我敢保证,阿畅没有做过任何邪恶的事,更没有伤害过谁。”
睚眦的一双龙眼,盯着薛畅,沉默了很久,仿佛真的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杀他。
薛畅被他看得也紧张起来,见识了睚眦绝杀魍群那一幕,他非常清楚,如果这家伙下定决心要他的命,他是不可能逃得过的。
似乎考虑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睚眦终于轻轻点头。
“我很敬重当年的魏总长。既然你是他的子孙,我相信魏家的家风,不会养出说谎的人。”睚眦停了停,“那么这样吧,薛家的这个孩子,我不杀了。”
薛畅松了口气。
它又转过脸来,对薛畅道:“不过有个条件。虽然我放你一条生路,但从现在起,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
薛畅一怔,这意思是不是……睚眦决定认他为主?
他还没想明白,就听睚眦继续道:“……我会严密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但凡你有任何作奸犯科之举,我就会收回之前的承诺。”
薛畅一听,又火了,谁愿意找个贴身警察守着自己?!
他刚要开口反驳,睚眦伸出一只硕大的狗爪子,示意他闭嘴。
“……除此之外,你这辈子不许娶妻,更不许留有后嗣!如果你敢生孩子,可别怪我当着你的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