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被他疯狂吸取着周身的能量,狗一样的身体瑟瑟发抖,它的双腿支撑不住,噗通跪了下来。
薛畅突然发现,睚眦的状态不对,他定睛一看,那巨大的身躯竟渗出大颗大颗血红的液体!
薛畅大怒。
他抓起旁边的椅子,朝着卫鑫的那只胳膊狠狠砸过去:“混蛋!给我松开!!”
……胳膊没有被砸断,椅子却被撞飞了。
卫鑫发出猖狂大笑:“就这点儿微末本事,还想和你爹抢夺睚眦的控制权?做梦去吧!”
狂怒,像飓风一样席卷了薛畅的理智。
情急之下,他竟做了个任谁都想不到的举动——薛畅一把抓住卫鑫的头发,狠狠一口咬住了他的左耳!
卫鑫爆发出尖利的痛叫!
魏长卿又是错乱又是崩溃:“阿畅松手……不对,是松口!哎你这是干什么!”
然而无论魏长卿怎么劝,薛畅就是不松口,他死死咬着卫鑫的左耳,看那龇牙咧嘴的凶狠架势,仿佛要把整只左耳咬烂下肚,下一步就要去啃那张脸了!
卫鑫终于吃疼不过,胳膊猛然收回,狠狠抽在薛畅的背上!
薛畅被他一巴掌抽得飞起!
耳朵虽然被咬得鲜血淋漓,但总算得以保全,那条黢黑的手臂再想去碰睚眦,却已然迟了,巡查员们趁机弥合了缝隙,将卫鑫的身躯包成了一个严实的金属桶!
魏长卿一把扶起薛畅,哭笑不得:“你咬他的耳朵干什么!”
薛畅一肚子火没处发,他也冲着魏长卿吼:“不然我咬他哪儿?!难道让我和他接吻吗!”
“……”
魏军在一旁劝道:“长卿,别怪阿畅了。这孩子有正义感,尤其又是这头睚眦……”
魏长卿一怔,回头看看父亲:“这头睚眦怎么了?”
魏军也是一愣:“难道你不知道这头睚眦的来历?我没和你说吗?”
魏长卿冷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你又和我说过什么!”
魏军眼神黯淡,他点了点头,哑声道:“是我不好。陪着你的时间太短。你师父……虽然知道这件事,但他一向为尊者讳,从不言人之恶,想来也不会提及。”
魏长卿会意过来,所谓“为尊者讳”,多半涉及到薛畅祖父当初虐待睚眦的事,不然没法解释那个铜环的来历,眼下薛畅就在跟前,最好还是别让他听见。
于是魏长卿冷冷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懒得听!你有空,就把人质给解救了!”
虽然巡查员把卫鑫的沥青身体裹了起来,但被截断的那一条,仍旧牢牢捆绑着柜员姑娘们。
魏军信步走过去,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大到夸张的剪刀,剪刀一扬,就听咔嚓一声,柜员身上的封箱带哗啦一下散开!
薛畅支撑着走到睚眦跟前,他单膝跪下来,小心翼翼摸了摸睚眦身上。
果不其然,一手血。
薛畅咬牙切齿:“你真不该答应他!”
睚眦看着他,忽然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薛畅又气又恨,他抓着铜环上的绳结,拼命想解开:“我说了!我不是冷血动物!指望我见死不救?!这辈子都休想!”
那绳结系得非常紧,薛畅怎么扯都扯不开,他又想去找刀。
睚眦摇摇头:“没用的。除了系上它的人,谁都解不开。”
“所以你为什么要答应他!我爷爷已经死了!他还把你关在盒子里四十年!你为了个死人,把自己牺牲了,你傻不傻啊!”
魏长卿遥遥望着薛畅,他还在想刚才的事。卫鑫那黑色的身躯,很明显是魇化了,偏偏不知用什么办法保持了头颅的清明。想来卫鑫应该对这颗人头做了特殊的保护,所以睚眦那样往死里捏他,下颚都捏碎了,卫鑫却还有说有笑的,仿佛没事人一般。
然而薛畅只是咬住了他的一只耳朵,卫鑫却疼成那样,涕泪交流,叫得不似人声,最终不得不松开那只手来抽打薛畅。
这里面的逻辑何在?!难道薛畅比睚眦还要强大吗?!
怎么可能!
那小子明明连几只魍都打不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