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青年忽然心中一动,他低声对精神体里的苏锦道:“还记得你二伯苏岫的模样吗?”
苏锦低低道:“他在我出生前就死了。不过,我见过他的照片。”
“那好。帮帮我。”青衫青年吩咐,“努力回忆他的模样,越逼真越好。”
青衫的男子从木筏上站起身来,他提起笔,一丝不苟地写下了一个字。
岫。
最后一笔完成时,岫字丝丝袅袅,如烟淡去,朦朦胧胧的雾气中,走出来一个身形单薄、抱着篮球的大学生。
大学生看上去只有十岁,长着一张青涩的,带着稚气的娃娃脸,他的左眼角下,有一枚泪痣。
抱着篮球的大学生,抬头仰望着上空,他满脸是笑,轻声开口:“小镌,你又逃学了?”
风和云都不动了,树木花草也不动了,连海浪都凝固了!
半空中,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二哥?二哥!”
那声音带着哭腔,几乎要忍不住了。
四周的空间剧烈抖动起来,绸缎上的丝线纷纷绷断,绽开了无数线头!
拿笔的青衫青年抓住这大好机会,从木筏上纵身一跃!
就听撕拉一响,是清脆的裂帛之声。
海浪和浮槎,全都消失了,那匹宝蓝色的缎子被撕成两半,飘飘遥遥落在了地上。
万灵祠的内堂重新出现在眼前,熙凤站在香案边,那根香,还剩下三分之一。
苏镌身后,刚才那个拿着折扇的青衫男子,正笑眯眯望着他。
苏镌转过身,怔怔望着他,半晌,才哑声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什么会认识……认识我二哥?”
青衫男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淡淡道:“总长,你输了。”
苏镌回过神来。
他缓缓点头:“愿赌服输,犬子该如何处置,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