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畅当晚就出院了,郑轶看他身体确实没有问题,而且活泼得烦人,还不如赶紧出院更省心。于是顾荇舟和苏镌打了个招呼,开车把薛畅带回去了。
俩人从住院部的大楼出来,薛畅顺着一级级台阶往下走,忽然他停住,回头看了看。
“怎么了?”顾荇舟问。
“有一股熟悉的气息……”薛畅喃喃道。
顾荇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他们身后,是中心医院二十三层的住院部大楼,里面有病房也有医生的办公室。
“是梦场吗?”顾荇舟又问。
半晌,薛畅摇摇头:“不是梦场。只是很熟悉的味道,现在没有了。”
顾荇舟拍了拍他的背:“回去吧。”
“嗯。”
俩人都没有留意,就在刚才,住院部二十楼的一扇窗户,有人闪身躲在了窗帘后面。
郑轶推门进办公室时,正看见那人把窗帘放下来。
“在看什么?”他走过去,拨开窗帘往楼下看了看。
薛畅已经上了车,郑轶并未看见任何人。
“没什么。”中年人抿着嘴唇,飞快地说。
郑轶回头看了看他,笑起来:“撒谎这种事呢,建议你就不要在我们人类面前班门弄斧了。”
郑轶面前站着的是个中年人,然而关于他的年龄,却众说纷纭。
有说此人看上去刚刚四旬出头,也有人说他的气质如此沉稳宽和,绝对不止半百的年纪。
但也有很多人认为,此人身上明明洋溢着青春的活力,说他三十好几都没问题。
这完全无法统一的奇妙观感,让此人在普罗大众的印象中,从三十岁到六十岁不断跳跃,谁也说不出一个准数。
事实上,只有他的儿子知道他今年多少岁。
“不是二百五十岁吗?”郑轶不在意地说。
“二百四十九岁。”郑麒麟立即纠正,“二百五多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