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畅忍不住道:“酒精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先生,江临他都戒酒了!”
“嗯,他是个傻瓜。”顾荇舟喃喃道,“如果我是江临,我才不会借酒浇愁。我会第一时间赶到沉舟,把姓顾的那个小子一枪干掉。”
薛畅吓了一跳!
关颖站在不远处,他低头拿着一块布,专心致志擦着杯子,仿佛什么都没听见,面无表情。
就像一个称职的酒保。
顾荇舟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酒吧凄迷的灯光下,他的眼中渐渐有了悲色。
“阿畅,如果沉舟不存在了,你打算去哪儿?”
顾荇舟突然这么一问,连同关颖,也停止了擦杯子的动作。
薛畅更加吃惊:“沉舟不存在?怎么会!”
“沉舟一旦关门,苏锦可以回苏家,关颖也可以回他爸爸这边。”顾荇舟抬头看看薛畅,声音里饱含着悲伤,“阿畅,你去哪儿呢?你有没有地方去?”
这最后半句,竟把薛畅说得鼻酸了。
沉舟真没了,他能去哪儿?
他刚刚拿到一级证,刚刚在沉舟扎下脚跟,薛畅甚至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要不,我写封推荐信,你就去魏总那边。”顾荇舟喃喃道,“先在新海源做着,有魏总和你舅爷爷照顾你,总不至于出差错。”
薛畅急了:“先生您在说什么!我在沉舟呆得好好的,我不去新海源!”
顾荇舟却像没听见,他兀自举起杯子:“再来一杯!”
关颖站在那儿,抓着抹布一动不动。
顾荇舟生气起来,他高声喝道:“酒保!再来一杯威士忌!听见没有!”
关颖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摔抹布:“先生!您是打算来个急性酒精中毒吗!”
“那又怎么样?”顾荇舟淡淡看了他一眼,“我不能在别处喝酒,秘书长开的店子,也不能喝吗?那你们应该在门口挂上一个牌子,‘顾荇舟禁止入内’。”
这时,关铁山走过来,他笑道:“在说什么?”
顾荇舟扬起脸,伸手指着关颖,一脸傲气:“秘书长,你儿子不肯卖酒给我。我有钱的。”
关颖把两个空瓶子咣当扔出来。
“一晚上喝了两瓶威士忌!”
顾荇舟睁大眼睛,故意道:“奇怪,酒保还管客人喝多少酒吗?”
关铁山笑道:“荇舟,你来我这儿过酒瘾我没意见,你一年到头不能在外头吃,也不能在外头喝,唯一能沾酒的地方就是我这儿,所以我叫小颖负责你的安全,他若不管你,我才要骂他。”
顾荇舟侧过身来,轻蔑地看着关铁山:“秘书长,为什么不让我喝酒?你家的酒有毒吗?”
关铁山叹道:“喝了两瓶也够了。这样吧,今天就到此为止,这些酒不好,明天,我叫关颖给你拿瓶37年的格兰菲迪!”
说着,他又叫来一个服务生,让他把顾荇舟送回去。
关颖对薛畅说:“你跟着车,一路把先生送到家,记住,要送进家里去!看着先生进客厅,知道吗?”
顾荇舟见人家开赶了,只好从凳子上起身,他的脚步不稳,薛畅伸手想扶着,却被他推开。
旋即,顾荇舟稳住身形,朝店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