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哪一楼?!”
魏长卿在楼层键上,输入了四个零。
“一个零,是刚才我们进来的柴房。两个零,连通的是协会。三个零是新海源——我师父过世后,荇舟拿到三级证之前,我和他当时是挂靠在我爸的工作室。四个零,就是避难所。”
电梯微微一震,启动了。楼层显示上没有别的数字,孤零零的四个零挂在上面,一动不动。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电梯停了,门缓缓打开。
薛畅向外张望,他看见外头绿水青山,像个城郊的景观公园。
“这就是避难所?”他一边说着,一边要往外走,身后苏锦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
“等等!”苏锦转头问魏长卿,“魏大哥,你来过避难所吗?”
“没有。”魏长卿摇头,“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非常不对!”苏锦飞快地说,“这不是避难所!这里我来过,这是上次我跟着先生治疗的那个抑郁症患者的母梦!”
魏长卿吃了一惊:“你确定?”
“我确定。”苏锦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山峦,“你们看,那个车道。”
那是穿越山体的四车道,薛畅忽然想起苏锦和他说过,顾荇舟在这个抑郁症患者的梦境里,把山体凿出了一个四车道。
“看见车道上方写的字了吗?”
如同现实中的穿山隧道上方,会写隧道名称一样,不远处那个隧道入口上,也写了四个朱红的大字: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是先生给这个案主特意写上去的座右铭。”苏锦说,“先生告诉我,只有让案主时刻记住‘那又如何’四个字,才能让其重拾信心,不再被抑郁思维困扰。”
苏锦说得没错,那四个字确实是顾荇舟的笔迹。
魏长卿迅速将薛畅拉进电梯里,又按下关门键。
“电梯出故障了!”他飞快地说。
本该是避难所的地方,却成了案主的母梦,这说明顾荇舟的母梦内部已经乱套了。
接下来,魏长卿又按下两个零,按照顾荇舟的说法,这是与协会,确切地说是与巡查总长的办公区相连的一个入口。
然而电梯门打开之后,他们没有见到苏镌的办公室,外面却是另一个案主的母梦。
“回柴房去!”魏长卿索性按下了一个零。
电梯门再度打开,薛畅向外张望了一下,他看见了两个和猪群玩耍的小男孩。
“还是不对!这是沈崇峻的母梦!”
电梯里的四个人,全都慌了!
难道他们四个被困在顾荇舟混乱的母梦里了吗?!
“咱们回不去了!”关颖颤声道,“案主的母梦都是封闭的,就算和无序区有接口,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
而且他们也无法肯定,到时候无序区的接口究竟开在何处,万一是极深的无序区深处,那可就真的完了。
“不要慌。”苏锦用力按住他的肩膀,“还有一个没试过。”
魏长卿的手心湿漉漉的,全都是汗,他又看看那三张紧张兮兮的面孔,伸手按下了三个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