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咂着嘴,惋惜地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
薛旌悻悻走进房间,四处瞅了瞅:“他怎么发这么大火?我也没干啥呀!”
卫鑫弯下腰,整理着凌乱的房间,他又笑道:“恭喜先生,竟然真把薛畅找来了!他是怎么会相信先生的呢?”
薛旌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不是搁这儿的!”
卫鑫被他踢了个跟头,但一点儿都不生气,他像个黑色的皮球一样,依然笑呵呵地爬起来:“先生还没回答我呢。”
“我豁出去了呗!”薛旌插着手,得意洋洋道,“我都服了药了,他还能不上当?”
卫鑫一听这话,不由皱起眉头:“先生还是被逼吃了那药丸?”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薛旌摆摆手,“幸好只剩最后一颗。我掐着时间吃的药,我早就算过了,只要路上稍微一耽搁,到这儿正好清醒过来。”
“先生真是神机妙算!”
“只可惜他还是跑了,是我失策,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经不起刺激。”薛旌走到墙边的大洞跟前,往下看了看,他能看见地上有延绵的血迹,想来是章鱼拖着重伤的睚眦逃掉了。
“先生不用忧心。”卫鑫笑道,“既然进来了,他就逃不出去,再说顾荇舟还在咱们这儿。”
“啊对了,这一趟回薛家祖祠,我还真有收获。”薛旌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拜那个狗东西所赐,薛家的老混蛋们总算肯承认我是族长了!”
薛从简死后,薛家就一直没有族长,理论上本该由薛旌继任,然而他是个天魇,连祖祠都进不去。
就为了能进祖祠,薛旌不得不费尽心思,大海捞针一样找到了小罐头,又以薛从简的精神体相威胁,逼着小罐头带他进薛家祖祠。
薛从简生前曾经和万灵祠的管理员打过招呼,紧急情况下,小罐头可以替他做决定。
因此薛旌是在服了药,并且由睚眦做担保的情况下,这才进的薛家万灵祠。
“我把老东西的私藏翻了个遍!”薛旌得意洋洋地说,“这玩意也是在万灵祠里找到的。猜猜看,这里面是什么?”
木盒打开。
里面放着一枚鲜红的圆环。
薛旌一脸高深莫测道,“我找到了薛从简留下的笔记,原来他曾经给那只章鱼上过锁,不过后来不知为何,他想不开,又给章鱼把锁解开了。”
他指了指那枚似金又似玉的圆环。
“这个,就是当年锁住章鱼的那枚锁,你刚才发现没有?章鱼的脑门有一个坑,那儿就是上锁的地方。”
薛旌说到这儿,又瞪了卫鑫一眼:“早就和你说了,我自有办法驯服那头章鱼!用得着你去替我杀什么黄兴旺、挽回可笑的父亲尊严吗?呸!谁他妈乐意当章鱼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