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畅眼睛红了,他哑声道:“郑医生,我知道你恨我,我一点都不打算为自己辩护。可是我奶奶和这些无关,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要你能去做手术!”
郑轶静静望着他:“我怎么惩罚你都可以?那行啊,你去死呗。”
关铁山有点生气:“你这就过分了,郑院长都说了不是阿畅的责任!就算不提这个,阿畅的奶奶没有得罪你,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她得罪我了。”郑轶淡淡地说,“她把她孙子养这么大,就是得罪我了。”
“胡搅蛮缠!”关铁山更生气,“郑轶你是个医生!你背过希波克拉底誓言!”
“医生就该死吗?!医生就得去救杀父仇人的奶奶?!”
这句话,像钉子一样敲在薛畅心里,他噗通跪下来。
“郑医生,求你救救我奶奶!再不做手术她会死的!”
“我爸爸已经死了。”郑轶目光冰冷地望着他:“三个小时之前,被你杀了。”
薛畅伏在地上,眼泪如泉涌。
关铁山走过去,用力拉起薛畅:“别下跪!阿畅!你不是凶手!”
“他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关铁山一时怒不可遏:“郑轶!林婉静是你爸爸的徒弟!是郑院长的得意门生!你眼看着她命在旦夕,却见死不救!郑院长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想?难道他不会骂死你?!”
郑轶望着关铁山,他轻轻点头。
“可以。你去把他找来,让他骂死我。去啊!你去把他找回来啊!”
屋里,一片死寂。
薛畅忽然扬起满是泪痕的脸,颤声道:“郑医生!求你救救我奶奶!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一定会答应!”
郑轶盯着他:“你一定会答应?!”
“是!”
郑轶忽然疾步走到电视柜前,他拉开抽屉,抓起一把瑞士军刀,将刀刃弹出来,咣当扔在薛畅面前。
“你死给我看。”他指着刀,平静的,一字一顿地说,“只要你死了,我就去做手术。”
强烈的痛苦和自责,飓风一般席卷了薛畅!
他忽然抓起那把瑞士军刀,往自己的胸口狠狠插过去!
关铁山大惊失色!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