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有乳白色的阳光静静照在郑轶的办公桌上,仿佛是一道不为人知的神旨。
那上面,是他和郑麒麟的合影,玻璃镜框被阳光照得极为明亮。
“薛畅知道结盟桩的事吗?”他突然问。
关铁山摇摇头。
“那他现在必须得知道了。”郑轶冷冷道,“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奶奶是怎么死的。”
关铁山垂着眼帘,沉默不语。
薛畅如果知道结盟桩的事,一定会愤怒爆发,继而去找协会理论,然而如今他自己都是戴罪之身,每周要去协会报备行踪……这种情况下,协会怎么可能轻易取消他家的结盟桩?
可是不取消结盟桩,薛畅奶奶就没法回家,七十多岁重病缠身的老太太,落得有家不能回,这不更是人间惨剧吗?
郑轶头昏脑涨,长时间手术后的疲惫,加上情绪的大起大落,此刻他早已消耗到极点。
他撑着额头,想了想:“你有什么主意?”
关铁山也疲倦地说:“大不了,老太太出院了住我那儿。”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打算怎么和薛畅提结盟桩的事。”
“还能怎么说,照实说呗。”
“你不怕他当场变章鱼?”
关铁山被他噎住了。
郑轶又想了想:“我来说吧。”
关铁山这下真的吃惊了。
他小心翼翼看着郑轶:“你……愿意管这事儿?我以为你再不想见到薛畅了。”
“我确实不想再见到他。”郑轶抬起头,冷冰冰看了他一眼,“可是,谁叫我答应过我爸——去把那小子叫进来吧。哦对了,最好把顾荇舟也一起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