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毫无征兆的失态,把万灵祠的管理员们都给吓到了。然而祭祀是不能说停就停的,仓促间,只好由魏长卿替代魏军,把后半程走完。
族长出事,魏家上下自然全都慌了,梦医们被召集过来,魏长卿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他还以为父亲发生了魇化。
“那到底是什么问题?!”顾荇舟问。
“什么问题都没有。”魏长卿累得眼底有了血丝,他揉了揉眼窝,“没有魇化,也没有生理疾病,从头到脚没有一点问题。他只说累,没意思,心里很痛苦。”
顾荇舟吃惊道:“就为这,祭祀都主持不下去了?”
“还不止呢。”魏长卿仰面长叹,他把手覆着额,“我爸当晚就把我三叔,两个伯父都找来,说要把族长之位让给我……”
“让给你?那他干什么?专心致志管理新海源吗?”
魏长卿大叹:“别提了,连新海源他都不想要了!”
“啊?”
“他逼着我接班,我说我有自己的事业,接你什么班!我爸说那好,既然我不要,回头他就把新海源卖掉……”
“魏总这是怎么了!”
魏长卿摇摇头:“不知道。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就觉得心里难受,万念俱灰,人生毫无意义——你听听!一个以游戏人间为乐的人,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顾荇舟他们愈发困惑了,如果说,要在认识的人里面,挑出一个对生活最有热情的人,十个人有八个人会把票投给新海源的魏军。
这样的人,居然会觉得人生无意义……怎么可能!
顾荇舟不死心,又问:“就没一点儿征兆吗?你没问他,起因是什么?”
“问了。他说,心情是从新旧交替的那一刻变坏的。他在飞机上,突然接到了麒麟的死讯,流了一晚上的眼泪……我问他麒麟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流眼泪,我爸又说不出来。”
“……”
魏长卿叹了口气:“现在就只能好言好语安慰着,劝他不要着急做决定。我大伯做主,让我爸先去他那儿住着,他给陪着,我姑姑也寸步不离地守着。现在他身边都是人,光是梦医就好几个。我先回来,过两天去新海源替他安排一下……”
魏长卿停了停,语气闷闷的:“照这样子,我爸可能真的不会回新海源了。简直一团糟!本来还有个并购,眼看要签字了,他这一撂摊子,让人家公司怎么办!明明之前还好好的,除夕那天还兴致勃勃跑去新海源赞助的音乐学院剪彩……一转眼,就变成这样了。”
顾荇舟低着头,想了想,他斟酌道:“会不会,真的和麒麟有关?”
魏长卿吃惊道:“可我爸是人类,而且他和麒麟几乎没什么交情,我甚至都没见他俩说过话,他用得着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