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节,过得颇不平静。按以往的惯例,大家本应等到初七再回来上班。
然而初五一大早,关颖和苏锦就从机场回来了。
“我爸一个人留在这边,我不放心。”关颖说起来,一脸的心累,“这还是他头一次过年没回上海,亲戚都在问我爸为什么不回去,还有猜我爸正和我妈筹备离婚的……真想把菜扣他们脸上!”
苏锦的神色有些疲倦:“我爸情绪也不好,祭祀一结束,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昨天一大早六点钟,我看见他一个人站在湖边上吹冷风,我劝他进屋,他也不听。”
他垂着眼帘,低声道:“我爸和麒麟的感情很深,师徒这么些年,郑院长在我爸的心里,比我爷爷还重要。”
现在,他们都听说了麒麟遗书的消息,知道责任并不在薛畅身上。
魏长卿叹了口气:“今年开年这兆头,真的不好。”
他这几天来回飞了四趟,魏长卿说,他从来没过过这么累的一个年。
顾荇舟淡淡道:“一家有一家难念的经。阿畅这两天在医院通宵值夜,也够他受的。”
苏锦会意过来,他说:“阿畅,麒麟的事,不是你的责任,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薛畅低着头,他红着眼睛说:“我想去郑家祭拜麒麟,可是郑医生……不让我去。”
关颖拍拍他的臂膀,宽慰道:“别着急,郑医生的情绪还没恢复过来。”
苏锦点头:“人遇到重大的伤痛,会习惯性否认现实。这时候你去郑家祭拜,是逼着郑轶接受现实,会让他非常痛苦。”
顾荇舟则道:“阿畅,你自己心里也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先把自己安顿好,郑轶那边交给时间。”
魏长卿站起身来:“行了什么都别说了,我去做饭。飞机餐快把我的味蕾给毁了。正好大家都回来了,今天我好好做一顿!吃饱了才能有干劲!”
关颖一握拳:“好!我要吃水煮肉!这两天快被本帮菜甜昏过去了!魏大哥,我要吃辣!重辣!”
苏锦也赶紧举手:“我也要吃辣!这两天憋死我了,我大伯疑心重,不让我吃外头的东西……”
关颖疑惑道:“回了祖祠,也不让吃外头东西?”
苏锦耸耸肩:“外头酒席是绝对不准我碰的,祖祠那边想送菜过来,我大伯也不许,好像生怕有人下毒似的。”
关颖无奈道:“那怎么办?你们爷仨就关在酒店里啃泡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