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皓将头顶的灯调得更亮了一些。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把细小的刀,刀刃部分如柳叶,那是一把手术用刀。
“慎谦,反正你也无处可去,反正你对任何人都没有价值,倒不如,最后给师父尽一尽孝。”
苏皓咧嘴一笑,明亮如手术无影灯的光线下,高龄老者笑得非常慈祥温暖,仿佛他正殷殷切切,照料着生病的儿孙。
苏皓弯下腰,如认真的外科医生,缓缓的、从容不迫的,用刀尖划开了叶慎谦的胸膛。
鲜血,洪水般涌了出来!
苏皓从叶慎谦的精神体上,割下了两大块肉!
然后他又将自己身上那两块漆黑的魇化部位,用刀小心翼翼割了下来。还没等血流出来,洁白的瀛洲雪就被抹在了伤口上。
苏皓将那两块精神体碎片,粘在了自己的身上。
血止住了,瀛洲雪将叶慎谦的精神体,牢牢粘在了苏皓的精神体上。
最终,只留下了一道细细如线的银白色痕迹。
再仔细一看,老人身上这样的银色细线,竟不止这一条,它们就像一张网,将苏皓的精神体划分为无数块。
至此,苏皓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他一件件将衣服穿上,又满意地摸了摸自己那两处“新肉”,神色里是近乎疯狂的喜悦。
“果然师徒一场,舒服极了!没有半点不适,真不枉师父栽培你!”他笑起来,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叶慎谦。
可怜的青年,精神体被挖去了两大块肉,疼得脸都扭曲了,叶慎谦还没死,他的眼睛睁着,充血的眼珠逐渐浮上一层灰色,他的嘴微微张着,那样子,像在发出无声惨号。
苏皓收好了瀛洲雪,他弯下腰,看着还在苟延残喘的叶慎谦。
“乖徒儿,师父疼你,快到为师这儿来。”
苏皓的声音如此温柔亲切,但是他的手却没停。
老人从叶慎谦残破的精神体里,一把揪起了还在跳动的心脏——那是叶慎谦的精神核,另一只手,则抓过那根海南黄花梨木的龙头拐。
拐杖上,那枚龙头竟像活了一样,张大了龙嘴!
苏皓将叶慎谦的精神核塞进龙嘴里。
那一瞬,拐杖上的鬼脸们,一起疯狂扭动起来!
它们发出细细的,犹如幽魂般的尖叫!
……就在靠近拐杖头的地方,一个新的“鬼脸”出现了。
那个鬼脸诡异地扭曲着,仿佛蒙克的《呐喊》,就要从拐杖上挣扎出来!
苏皓伸出手来,指肚轻轻摩挲着那个鬼脸,嘴里喃喃道:“好了,安静,安静。”
鬼脸渐渐停止了挣扎,五官的痕迹褪去。
最终,海南黄花梨木的拐杖上,只留下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犹如树木天然疤瘤的圆圆“鬼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