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薛畅就给苏镌打了个电话,他说有重要的事情,想和苏镌谈谈。
“尤其,我需要熙凤也一同在场。”
薛畅的语气十分郑重,苏镌没有多问,只简洁地说:“你来梦远楼,我在江景房等你。”
薛畅和顾荇舟打了招呼,连早饭也没来得及吃,就匆匆赶往了梦远楼。
到了地方,有人领着薛畅坐电梯上江景房,苏镌正在房间里等着他,一同在场的还有红衣少女熙凤。
今天她没嚼口香糖,也没搞出“非主流”的风格,却换了一身深红的套装裙,头发盘得纹丝不乱,活页夹一样的耳环也取下来了,换做两个朴素的金色耳钉。
熙凤这样子看上去,十分具有职业气息,倒像是新海源那个maggie的姊妹了。
薛畅不由笑道:“熙凤小姐今天真是大变样。”
熙凤淡淡地说:“请叫我anastasia.”
薛畅咧咧嘴,心想,倒也不必如此呀。
苏镌问:“找我有什么事?”
于是薛畅就把昨天去见苏皓的经过,一五一十和苏镌说了。
当苏镌听说苏皓在肉粥和茶水里下毒,顿时勃然变色。
薛畅尽量不用过于渲染的词汇,他小心翼翼道:“粥里是蔽目散,白檀里加的是哭笑剂,茶水里是锦傀药……不是添加在茶壶里,因为我的那杯没有毒。我怀疑是苏锦常用的那个白玉斗有问题,杯子上有某种下毒的机关,恐怕苏锦以前就中过招。”
苏镌的手按在椅子扶手上,骨节分明,手背的青筋都勒出来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苏锦确实中过锦傀药,但是那次我用速忆汤帮他解了毒。”
薛畅想起来了,苏锦喝过速忆汤!他一直以为是被人投毒,没想到那不是中毒,而是他父亲在想办法帮他解毒!
苏镌不由握住拳头:“……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没想到苏皓又给阿锦下毒!当初我的重心都放在阿榕身上,这才被他钻了空子,这些年,我一直在警告阿锦,让他不要接近苏皓,可他因为太信任苏皓……”
巡查总长说到这儿,脸上浮现出由愧疚和痛楚交织在一起的神色:“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失职了,早年太关注他哥哥,让阿锦误以为我不在乎他,所以不知不觉,他就被苏皓给笼络了去。到如今,无论我怎么劝,怎么暗示明示,他都不肯放弃苏皓。”
薛畅赶紧道:“总长请放心,昨晚,我已经警告过苏皓了,他不敢再对阿锦下手了。”
苏镌点头:“多谢你了。”
薛畅想了想:“另外,就是关于证据的事。”
他抬头望着苏镌:“总长,其实您和江队到现在,手中都没有掌握到任何证据,是吗?”
苏镌摇摇头:“我们用尽各种办法,但是只能在有序区的边缘,找到一具又一具被害人残破的精神体——没有精神核,就无法获取确凿的信息。他们杀人无痕,我们既不知道他们把被害人的精神核藏在什么地方,也无法在被害人的精神体残片上找到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