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铁山想了想,谨慎地说:“拿着它的人,不会用它作恶——他发过誓的。”
苏镌点点头:“好吧,既然你这么肯定。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该由我来问这个问题。”关铁山指了指金属匣子,“眼下我能做的就是把它给你们,接下来你们要如何利用它,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谈话至此,走到了尾声。
关铁山拿过桌上的驱魇骨放进兜里,站起身,望着苏镌。
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苦涩:“杀人决不是愉快的事,那是一种伴随终身的罪责感,哪怕杀的那个人罪该万死、罄竹难书。苏镌,你应该庆幸你至今手上还没沾鲜血。”
苏镌望着关铁山走到门口,他忽然叫住他。
“玉蓉的事,你不用太自责。”他顿了顿,“他帮她实现了心中最大的愿望,她很感激。”
关铁山有些吃惊地望着苏镌,良久,他点点头,轻声道:“那就好。”
关铁山走了,屋子里安静下来。
熙凤看看苏镌:“现在怎么办?要通知江临吗?”
苏镌还有些愣神,好半天,他忽然说:“熙凤,你知道吗?我很羡慕关铁山。”
熙凤扬起眼睛:“羡慕?你羡慕他干什么?”
“他没有变。四十年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苏镌望着窗外,轻声道,“既没有因为背负血海深仇而心态扭曲,也没有因为手染鲜血而自暴自弃,他始终保持着清醒的自我。”
熙凤有点怀疑:“你确定?”
“你看看关颖就知道了。”苏镌笑了笑,“那两个孩子,没有从父亲那儿承接到任何沉重与痛苦,因为他自己全都接住了。就这一点而言,我不如他。”
熙凤明白过来,她叹了口气:“阿镌,你别太自责了。你们……不一样。”
苏镌点点头:“关铁山说得对,他很惨,我们这些二代,比他更惨。”
半个小时后,苏啸和江临赶到了梦远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