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畅的这份改变,妈妈和奶奶都察觉到了,她们并没有不耐烦,却更加心疼。
薛畅把事情经过都和他们说了,包括薛旌的死。
奶奶听完就哭起来,虽然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此刻,真正听见儿子的死讯,情绪上还是无法承受。
当时薛畅安慰她说:“奶奶,你还有我呢!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会孝顺您!”
奶奶哽咽着连连点头,她抚摸着薛畅,心里又是伤感又是宽慰。
薛畅妈妈也很伤感,晚间,等到薛畅不在跟前,她和奶奶说,自己打算明天去给薛旌上坟。
“我和阿畅爸爸,毕竟夫妻一场,”她微红着眼睛说,“要不是他,我也没有阿畅了。妈,您放心,就像阿畅说的,他是个靠得住的孩子,而且比普通孩子更靠得住。有他在,您肯定安安稳稳的。”
薛畅奶奶听了这番话,没有感到宽心,却察觉到话里更深的涵义。
她万分吃惊地望着儿媳妇:“淼淼,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薛畅妈妈却笑起来。
“我还能做什么傻事?不会的。”她停了停,才又道,“就算真有打算,我也是为了阿畅。”
薛畅回到沉舟的次日,魏长卿就问他,想不想和自己去一趟梦远楼。
“今天下午他们要开个会。我爸在成都回不来,他让我全权代表他。阿畅,我想把荇舟和你也带上。”
那些万灵祠受到千钧碎威胁的族长们,在这生死关头,不得不组成了一个秘密小组,商量应对眼下的危机。
顾荇舟蜷在沙发里,光溜溜的脚指头在猫身上蹭来蹭去。他撑着脑袋,懒懒道:“又开会,怎么?开会就能把苏皓给开死?”
魏长卿苦笑道:“倒也不是无故开会。我之所以要把你叫上,是因为关系到荇舟你了。”
顾荇舟坐起身:“关系到我?”
魏长卿点了点头:“苏皓那老东西又发过来威胁,这次他想要你的精神核。”
薛畅又惊又怒:“他还没完了?!”
魏长卿叹道:“这么多万灵祠攥在他手里,他当然会一直勒索下去。”
顾荇舟倒是面无波澜,他淡淡道:“他要我的精神核干什么?”
“因为白泽的精神核在你这里,毕竟白泽的精神核可以统领瀛洲雪,”魏长卿说,“你的存在,对他而言始终是个威胁,虽然你现在因为太虚弱,几乎做不了什么,但是……”
顾荇舟点点头:“我对他不重要,我的死,对他才重要。”
“他在试图分化我们。毕竟苏家不可能交出苏镌,而你是个外人,他以为我们几家为了自保,就会把你送过去。”魏长卿冷笑,“真当我们是一盘散沙呢!”
薛畅低头,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顾荇舟看看他,又用脚戳了戳薛畅:“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