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不骗你自己,也不骗你父亲。”钟薪淡淡望着魏军,“而且你很少害怕,你甚至不怎么怕我。这可真是个难得的优点,就这一点,胜过很多人。”
魏方礼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意。
钟薪又走到第二个少年面前。
他细细打量着这个面容拘谨、有点佝着背的男孩子,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吉雁南,捕鼠队长吉呈的儿子,喜欢唱歌,不爱社交,往后想当个音乐教师,不想做梦境判官,你觉得这份职业就是个干脏活的,是协会的‘白手套’。你完全是被你爸爸逼着来参赛的。之所以刚才没往后退,是因为你怕回去以后挨打。”
吉雁南的脸都白了!
很多人望向了吉呈,大家窃窃私语,吉呈背着手站在人群之外,脸色阴晴不定。
钟薪望着吉雁南,他轻轻叹了口气:“往后退吧,我不怪你。”
吉雁南哆嗦着,往后退了一步,又回头,满是胆怯地瞧了瞧父亲吉呈。
钟薪想了想,他把一只手搁在少年的肩膀上,那一瞬,他那只手发出灿灿的微光,给吉雁南的肩上留了个蝴蝶记号。
“不用害怕。”他轻声对少年说完,又抬头看了看观众席:“吉呈,你儿子的精神体上有我的标记了。如果你再敢打他,我钟薪和你没完。”
大家的议论更响了,很多人幸灾乐祸地瞧着吉呈。吉雁南从选手们之中退了出来,他哆哆嗦嗦走到父亲跟前,吉呈刚想抬手打他,又想起钟薪的话,只好压着火气,瞪了儿子一眼。
第三个是江玉城的侄儿江晗。
“你本来不想来的,但是被你叔父劝着,最终还是决定来参赛。”钟薪看着面前一脸倔强的男孩子,又皱了皱眉,“我说,你把梦境判官当成了什么?特立独行的标志吗?你以为这种事情,是像穿阔脚牛仔裤满街晃悠那么简单吗?我知道,你希望借这个机会从江家独立出去。但我不觉得这是个好方式。”
江晗没想到心事被当众戳穿,少年脸上泛起潮红。观众席掠过一阵低语,江玉城的脸色沉了下来。
“不过除此之外,你这小子本质还不错。”钟薪点点头,“暂且留下吧。”
然后他又走到江玉城的儿子江晏面前。这是个眉目冷酷如狼,人高马大、壮实得像头牛的少年。
钟薪细细瞧着他,他微微眯缝着眼睛:“你的野心真不小啊!都还没被我收为弟子呢,就妄图在三年之内将我取而代之,成为新的梦境判官了?”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
钟薪淡淡望着江晏:“若是三年之内我没死呢?你是想下手弑师吗?”
场内哗然更烈,理事们的脸色也都变得不悦起来。
江晏慌了,他恶狠狠道:“胡说!我根本就没有这种想法!你这是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