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方礼过世之后,理事长关敏出现了一些不太好的变化。
他变得更加刚愎自用,听不进去反对的意见,做决策也更为一意孤行,好像目的只是为了彰显他身为理事长的权威。
不知不觉间,关敏身边聚集了一群用心不良的人,这些家伙的品质,明眼人一望即知,可是关敏却将他们引为心腹,甚至委以重任。即便钟薪委婉地指出了这一点,关敏依然不以为意。
“就好像失去了方向,因而变得狂野了。”事后,他若有所思地对两个弟子说,“总长过世之后,再也没有人能约束理事长。以前有些事情他不会那样做,是因为他知道总长不会同意,然而他过去的那群战友,一部分,早早被他逼得没了踪影,其余的,死的死退的退,几乎就剩他一个了。”
“理事长的精神体是一头狮子。”邵建璋轻声说,“狮子是需要锁链的,不然就只是一头食人的凶兽。总长就是那条锁链。总长走了,锁链也就打开了。”
魏军低着头,他闷闷道:“如今也有总长。”
“你是说麒麟?他怎么够呢?还太年轻,威望远不足以控制理事长。”邵建璋叹了口气,“远贤臣,近小人,失去冷静,日益骄横……这几乎是历史上每个伟大君王晚年必然会走的道路。师父,我看你也别往理事长跟前凑了,他现在听不进去你的话。”
钟薪不由笑道:“我又算什么贤臣。不过我觉得,你们俩也不用太担心,理事长身边并不是没有人……”
邵建璋冷笑道:“江玉城,出了名的阴险,都说他是李林甫再世。吴序,我就不提他那乱服药的‘魏晋之风’了,单看那张脸,就知道这位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吉襄吉呈,典型的蛇鼠一窝。再加上一个墙头草赵乾坤,一个软骨头郑凯旋,这群人里面,能出一个好鸟,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
魏军突然道:“不过,苏皓真的不错。”
钟薪点点头:“江玉城之流,确实不足为道。但是至少,苏皓为人还很正直,不肯与他们同流合污,他说的话,理事长也肯听。”
邵建璋悻悻道:“光他一个有什么用?苏皓人是不错,但他也没胆子得罪吴序那伙人。这次协会要求梦境判官参与有序区巡逻,他不也没出声反对吗?”
理论上,梦境判官不参与协会的任何常规行动,这是为了保障梦境判官精神体的纯净,但是前不久在协会的会议上,江玉城点名钟薪,说他日常“太清闲”,其余的梦师,不分等级年龄,都得参与有序区的巡逻,就他们师徒从来不巡逻。
“就连理事长!这么高的官阶,这么大年纪,也一样得参与巡逻!”江玉城冷冷盯着钟薪,“凭什么你们年纪轻轻,什么事都不干?”
那次会议的讨论结果是,从这个月起,梦境判官也得参与有序区巡逻。
就为了这,邵建璋险些和江玉城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