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年岁看上去最年轻的幕僚,挺身而出道:
“诸位,以我之意,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两手准备——”
“其一,我们有一个算一个,今日就约到一起,一个不少地去向多铎大帅直面相谏,就算他要降罪也须得直言相谏。”
“其二,你我一个不少联名上书,将当前大军现状,密告盛京朝廷!”
一伙人足足密谋了好几天,直到这一天,方才鼓足勇气,一个个犹如壮士断腕一般来到多铎面前,来了一场所谓的“以死相谏”的戏码。
而这时的多铎,正在为另一件刚刚报到他面前的棘手事头痛不已。
现在,山海关三方大决战,是以他大获全胜而告终。随着山海关大捷,整个关宁一线乃至京畿重地等所有北地,表面上似乎已经全都归属到了他的手中。
可是,就在他以为万事大吉,剩下来的事情,就是如何趁着大获全胜的这股威势,拥兵自重,好好地去跟盛京城里的小皇帝斗法,不说取而代之要他的皇位吧,至少也的将其兄长多尔衮的第一摄政王的位子,转封给他吧?
然而,就在他为此事整夜思虑寝食难安之时,另一个让他此前根本都没有放到心上的问题,一下子摆在了桌面上,不仅逼得他不得不分心,而且还因为事情远远超出了他这个马背上的皇族想象之外,能力之外,而心烦意乱。
“水师,我满清如今兵强马壮,兵锋所指,天下谁能当之,还要什么那劳什子的水师?”
多铎盯着亲自从渤海边跑回来找他当面禀告的叶赫赖图库。
这个赖图库,乃是在山海关大捷之后,十三万鞑子大军挥师京城,被多铎随手扔到了最不被他重视的渤海湾一带布防。
作为同样最不被多铎待见的赖图库,真正算起来,其实是其兄长多尔衮手下的一员战将。
他在多尔衮旗下时,就因为是整个鞑子军里面为数不多从水师发迹起来的边缘性将领。相对于无敌于天下的轻骑,满清在这个时期从上至下几乎都对水面作战,有一种迷之自信的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