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管了,即使只是客套话,也让人觉得听舒心的。
“那我们的第三次理疗?”
当初佩珀说过的,三次理疗的费用都已经交齐了,如今少进行一次,可不可以折现回来?
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肯定不好意思提出来的蒂芙尼,现在心里痒痒的。
“最后一次理疗先保留,等回归校园之后,看你的适应程度。”
“蒂芙尼虽然并没有原先病历上写的那般严重的精神问题,但两次理疗中想要表达的心情,我已经接收到了,我会将分析记录的如是交给佩珀女士,如果想进一步了解的话,可以亲自去询问一下。”
蒂芙尼点了点头,有些好奇对方都写了些什么东西,“好的,我了解了,谢谢您的照顾。”
被送出理疗室的时候,彼得正坐在外间的沙发上休息,见到他们出来,立刻起身,向蒂芙尼走了过来。
“等很久了吗?”
“没有很久,刚刚在跟哈利发信息。”
彼得一见到蒂芙尼就笑的像个堆满过冬粮的小松鼠,却在看到蒂芙尼身后的汉尼拔时僵了一下,整个人一激灵,汗毛都炸起来了。
他屏住呼吸,本能的拧了下眉心,想要向后退的时候,却发现蒂芙尼和对方的距离之后,下意识拉着蒂芙尼的手腕离远了些。
察觉到彼得有些不太对劲儿,蒂芙尼没有当即问原因,而是第一时间向汉尼拔教授告别,然后带着彼得离开了这栋大厦。
差不多过了两个路口,看彼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蒂芙尼无奈的呼了口气,“彼得·帕克,有话你就说吧,要不就演技好一点儿,我看着都觉得憋得慌。”
彼得停下脚步,眨了眨眼,上牙总算放过了下唇,他抬起手挠挠耳后,又挠挠下巴,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刚刚那个就是蒂芙尼你的心理医生吗?”
蒂芙尼摸了摸下巴,思索着回应,“不是我的心理医生,而是佩珀为我联系的心理医生,目前来说也只是有三次心理治疗的缘分而已,要是我自己的话,绝对请不起那样的级别。”
“所以说,你刚刚是怎么了?”
“我看到那个医生的时候,突然汗毛立起来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像是危险的预警?”彼得自己也不太确定具体有什么问题,但还是觉得要提醒蒂芙尼小心一点儿。
“又是你那个‘一激灵’?”蒂芙尼抿嘴笑了笑,弯着眼睛将手放在彼得的肩膀上,“不用太紧张,应该是你最近太累了,所以感应敏感了些。”
彼得回忆起刚刚和那位教授对视时的感觉,还是没办法释怀,像野兽一样被震慑到了。
“话是这样说,但蒂芙尼你真的觉得没问题吗?这两次的心理诊疗感觉怎么样,那个教授是怎么说的?”
“能有什么问题,我觉得比想象中的愉悦多了,汉尼拔教授甚至帮忙申请了加速进程,如果顺利的话,不用再等到第三次检测我就可以直接去上学了。”
彼得暂时也拿不出什么别的证据,最后只能短促的叹了口气,让蒂芙尼有事第一时间告诉他,让他也能尽一份力。
看着彼得皱起的小脸儿,虽然有些无奈,但也不是没有可爱,蒂芙尼不由得开口调侃,“还说呢,你明明也有事情瞒........”
对上彼得懵懂的视线,蒂芙尼话音戛然而止,双眸微敛,回忆里是在哥谭听到的那段对话,关于黑色的蜘蛛侠。
她是想问来着。
但心底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切。
[为什么要拆穿他呢?]
[他明明也应该被赋予更多的信任才是。]
[应该相信彼得,就像他相信你一样,无论他正在偷偷琢磨的是什么事情。]
[明明自己也怀揣着乱七八糟的负担。]
[更应该报以理解才是。]
[就那样等着吧,直到他选择亲自告诉你,或者是需要你收拾局势的时候。]
“怎么了,蒂芙尼?”
蒂芙尼摇了摇头,呼出一口气,冁然一笑,“没有事儿,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从现在开始。”
复联的实验室里,托尼看着终于再次出现,整个面色憔悴却也没影响到她的美貌,甚至可以说那眼底的疲倦和浅淡的唇色与浑身的气质相得益彰。
“好久不见,斯塔克。”
“如果按正常时间流逝的角度来算,这还算不上什么好久不见,但是就现在紧张的局势而言,弗瑞他们用度日如年来说,也不是不可以。”
林黛玉敛下双眸,视线放低,半倚在沙发上,左肘撑在的扶手上,手指微屈抵住额侧。
“只有他们吗?不要表现的好像你一点儿也不焦虑的模样,斯塔克。”
“还真是令人怀念,这刻薄又老气横秋的语气。不过,所谓男人啊,柔软脆弱的一面,是留给自己的女人看的,这个世间的情趣,大多如此。”托尼wink的同时,还附赠了个弹舌。
“我可一点儿都不怀念,你这一如既往的油嘴滑舌。”
林黛玉叹了口气,绵长而带有遗憾的味道,她抬眼望过去,对上那双好像时刻闪着光的蜜色双眸。
“最近又在做什么蠢事呢,斯塔克?”她停顿了一下,沉重的字符从舌尖滚出,“你知道的,我指的并非是蒂芙尼,虽然不尽如人意,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看到林黛玉的眼神滑过身后的仪器,托尼当即感知到,对方说的也并非是情花事件。
他也顺着目光回望了一眼,“真有趣儿,我还以为你和队长一样是电子产品毁灭者呢。”
林黛玉摇了摇头,放弃了拐外抹角的损人计划,却也没有直接点破托尼当下的秘密行动,仍是以隐晦,却是他绝对能听懂的方式来传达讯息。
“明明外面儿都是同伴,可却没有你能信的过的吗?”
“如果你也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话,为什么要这么谨慎隐秘,明明是个极尽张扬骄傲的家伙。”
托尼唇角勾起,先是左边儿,后再右边儿,然后发出一声嗤笑,带着浓重的喉音,眼神较刚刚的嬉笑玩闹,多了些防备和焦虑,眉头仅皱了一瞬便舒缓开来,理智告诉他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不要总是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再直接坦诚一些,不好吗?”
像是被逗笑了似的,林黛玉眼睛弯了起来,露出来到复联后第一个最开怀的笑容,给原本阴郁的气质增添了几分暖色。
“不要总是幼稚的这么可爱,斯塔克,你现在很危险,以为我们一无所知吗?”
这种被窥视的感觉,真是让人火大。
托尼双手叉着腰,狠狠地呼出一口气,原地走了两步,又去桌边儿给自己续了杯酒。
“你们aid都是什么爱好啊,埃德温都知道摄像头只能在公区开启,你们难道连我们洗澡都不放过吗?”
她将手放下,坐直身子,沉黑色的双眸对上斯塔克,“这不是警告啊,只是私人建议罢了,把你的任性收一收吧,斯塔克。”
“私人建议?还是把你的说教收一收吧,简直比队长还厉害,你们不才是一国的吗,干嘛先跑过来给我建议?”
“因为....喜欢,”说完这句话,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柔软。
不知是不是错觉,托尼感觉好像能从里面看到惋惜或是怜惜,当然对于那句喜欢,他可不会产生任何愚蠢的误会。
“不要随便用这种眼神看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已经退役的花花公子。”
林黛玉抬手掩住嘴轻笑,眼神转为揶揄,气氛一下子缓和起来,“不要随意解读一个女人,就算是花花公子,也捞不到海底的针。”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更明智些才对,明明说着聪明的话,又创造了那么多能令人震惊的知识财富,但却在关键时刻把自己困死了,有些可(怜)...可惜吧。”
托尼抿了口朗姆酒,滚烫的感觉滑过喉咙,连带着心脏的位置都烧起来,跳动的更强烈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一句话,灼热感有时是能驱散寂寞的。
明亮的声音,转而低沉下来,托尼神情严肃起来,“纵使努力的活着,这个世界还是自顾自的向着危险前进,凡人的力量你们不是知道吗?所以只有再拼命一点儿,才能守住那些比生命还贵重的。”
林黛玉听到这话,久久不语的,直至站起身来,向着门口走了几步,背对着托尼。
“所以我才说的喜欢,虽然你可能没听过几句好话,但是斯塔克啊,我可能比你想象的要中意你的头脑,矜贵,任性的态度,疯狂的谋划。”
托尼放下酒杯,啧了一声,“如果这是夸我的话,那我是不是要回一句,你的毒舌也特别有魅力?”
“是吗?”林黛玉低头哼笑了一声,半掩住口鼻“这点儿我也知道。”
“可是斯塔克,自大也好,自负也好,你有这个资格,即使尽情炫耀自己的头脑也没关系,但是想要活下去的话,作为人类,要和人类一起人生不是吗,要有朋友,不是吗?”
托尼摇了下头的,“如果真心的话,干脆直接伸出援手啊!”
林黛玉回过头,眉头微蹙,“就谨慎这点儿,你们贯彻的很优秀,aid不也是你们警戒的对象吗?”
托尼走上前一步,抬起右手,捏了捏眉心,“如果不想被怀疑的,就展现些诚意啊。”
林黛玉无语的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后又瞥了托尼一眼,“所以说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立场,应该是你们先立投名状的。”
她转过身,抿了抿嘴,前后也没纠结多久,摇了摇头,用惋惜的口气说道,“先不论,你根本没反应过来,你那救世计划的致命漏洞,托尼·斯塔克,你在警戒防备的时候,到底在看向谁?”
“齐塔瑞人,还有什么邪神,那样的外星威胁?”
“aid,die这种突然出现的,神秘莫测,敌友未分的组织?”
“清醒点儿吧,斯塔克,即使情花的事件处理不好,也要先搞清楚什么是最紧迫的,你们的敌人,只是这些外部势力吗?”
“回头看看吧,盾牌都已经碎成渣了,你们也跟掉进狼窝没什么分别了。”
托尼眉头拧紧,向后捋了下头发,心底突然有些发慌,“你到底什么意思?”
林黛玉学着托尼往常的样子耸了下肩膀,摇了摇头,直接转过身去,像是准备离开,只是离开前留了句话。
“也出去走走吧,连扇窗户都没有的实验室,就那么诱人吗?”
说完这句话,林黛玉就消失了,蓦然无踪。
托尼在原地驻足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身端起酒瓶,仰头灌了一大口,再之后晃着酒瓶对着半空中喊道,“真是的,这里是有空气转换器,还有隐藏窗口的,实验室又不是你家厨房,隐秘性、安全性才是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