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史蒂夫觉得自己突然开始怀旧起来，对托尼各种类似挑衅的，但不涉及正事，偏向幼稚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激怒了，反而是想起了霍华德。

本就不算遥远的记忆，突然越发清晰起来，当年的霍华德，好像也是那样挑眉笑冲他笑，以那副轻松散漫的样子，却是研究出了能彻底改变他的血清，以那副傲娇自大的样子，却是将稀有振金做成的盾牌交到了他的手上。

可能是因为横跨了一个世纪的原因，留在记忆中的朋友的，除了佩姬，他再没有见过其他人，失落和孤独的感觉让他也曾有过暗自谨慎敏感的时间段，如果不是先遇到蒂芙尼，他跟托尼的关系应该会更差才是。

但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总是会跟托尼产生摩擦，也许其中有一部分是源于两个时代的碰撞，价值观不同、性格不同的两个人，还跨越了六十年才相遇。

也许，这陌生的世界里，托尼时而传递来的熟悉感与自傲的新时代感，让他觉得自己在这些未知里陷入过恐慌。

也许，在听到霍华德用了半生来寻找自己，从而错过了托尼大半的童年时，让他感到愧疚，不知所措。

所以才会一步步靠近的时候，还一块块砌起砖墙吧。

“为什么一言不发，还笑的那么渗人，你不是那种暗暗谋划，秋后算账的人吧？”托尼啧了一声，眯起眼来打量着史蒂夫。

史蒂夫听到这话，长唉一声，唇角高扬，眼神中带着无奈的感觉，“这种事儿很难说，毕竟这个时代实在是太快了，在这种日新月异里，我也该学着变通才是。”

“另外，笑是因为觉得你刚刚自满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首先是一激灵，汗毛都立起来了，紧接着托尼皱着一张脸，向后仰了仰，“这是什么，从哪学来的新招数吗？”

“忘记了？”史蒂夫觉得自己现在可能要慢慢开始体会，这种方式的益处了，“那孩子说过的，让我也多宠宠你什么的，她还说，斯塔克先生虽然总是看起来很任性，或是傲慢，但他真的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伙伴。”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但孩子怀着真诚敬爱之意的自白，每每都让托尼觉得不可思议，当然也有幸福感。

但那也是要看说话的对象的，当下面对史蒂夫，托尼翻了个白眼儿，“停止吧，队长，你跟那漂亮鲜活的少女能比吗？为我们本就紧张的塑料友谊来着想，还是换个路线走吧。”

“既然如此，”史蒂夫坐正，表情也收敛起来，“就找弗瑞问问神盾的情况吧。”

“你确定，那个谎话连篇的家伙，不应该是我们首要怀疑的对象吗？”

将递到嘴边儿的杯子停了下来，史蒂夫抬眼望了过去，“你刚刚是说‘我们’了吧？”

托尼转了转眼球，躲开视线，摇起头来，“有吗，你幻听了吧，毕竟是队长，还是多注意休息吧。”

史蒂夫虽然想要扶额，但是心里还是蛮开心的，虽然比较艰难，但是他们好像也是一直在慢慢建立真正的友情，虽然慢，但是一直没有停下来，这样的话，应该总有一天会更加坦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