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了酉时一刻,府衙快要散衙了,这顿饭才刚刚结束。楼、马二人请辞离去。
沈游笑呵呵道,“天色将晚,原本也不该多留二位。只是我与楼老尚有一事要谈,还请楼老稍候”。
楼文墨当即脸皮一抽,只觉不好。马老三只恨自己不能留在这里听墙角,生怕这两人达成什么协议,把他马家卖了。再不然就是让楼家得了更多的好处而他马家却没有。
“马老请放心,此事与马家无关”,沈游好声好气的允诺。
马老三连声称是。他再怎么想留也没那个胆子反驳沈游。
“请马老在外稍候”。
这他娘的竟然还要他等着,让两人一块儿离开府衙,好给楼文墨当挡箭牌!马老三愤愤不平,又只好点头。
楼文墨半低下头,脸皮抽搐的更厉害了。到底是什么事,竟然只留给楼家来做?
马老三一走,沈游看着低眉敛目的楼文墨,直接开口道,“我想请楼老帮一个忙”。
楼文墨抬头看了眼沈游,开口道,“先生请讲”。
等到楼文墨恍恍惚惚的从府衙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三刻了。回家的路上,马老三抓心挠肝,恨不能钻进楼文墨肚子里,知道他俩到底谈了什么。
可他怂,他怕沈游,也怕楼文墨。看楼文墨完全没有要说的意思,只好也当一个锯嘴的葫芦。两人一路无言的回了家。
——
散了衙,沈游还得点灯熬油的处理堆积的公务,直到忙活到月上中天,这才能够歇息。
入驻雷州城后,城内官吏由于没有可以居住的地方,绝大部分住去了程府尹的房子里。顺便还把程府尹的家抄了个遍。挖出了金银珠宝不稀奇,居然还挖出了几百石粮食。
最重要的是,此时才八月份,雷州府内收上来的粮税还没有押解进京,这极大地缓解了雷州当地普通百姓的粮荒。
已经八月份了,为了创造岗位,沈游连老太老丈都聘请来做市政卫生监督工作。不过短短半个月,雷州城内竟然开始有了几分复苏的迹象。
钱和粮哗哗如流水的撒出去,可依然还有大量的人口处于失地又失业中,只能够暂时倚靠沈游每日两碗清粥过日子。
这一日清晨。
“这是什么?”
早起等着去领粥饭的百姓正在城外排成了长龙。他们三三两两,毫无纪律可言,但好歹学会了别插队。
整个赈灾场面,依然颇为喧哗。这还是经过半个月规范之后的成功,之前号啕大哭的、随意抢劫的……到处都是。
几个将士们把告示贴在了昨晚刚刚扎起来的木牌子上。
一众灾民在相处多日后,好歹没有那么畏惧官府了,有几个小心翼翼的向将士们打探这告示上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