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变化为昆仑天山的『世界轴』,被斩去束缚,摆脱全能悖论的「西王母」硬生生抽出。
“这已经不是骗保的等级了,这他喵的是裸的抢劫啊。”
这一刻,怒爆粗口的白夜叉顿时明悟了,什么叫做一山还有一山高,你大爷终究还是你大爷!
“淡定,基操,坐下。”广成子无奈拉住白夜叉。
“轰————————”
巨响连绵不绝,堪称大陆的土地在那云端大手的拉扯下朝着星空前进,而原本的大陆上则破开了一个庞大的,可以望见底端云海的巨大缺口。
恐怖的动静惊动了整个箱庭。
诸神在惊愕中纷纷投来视线,而在他们之前,箱庭中枢的反应迅疾的降临在了现场。
只见,一道虚幻长河从箱庭中枢中浮现,犹如一道贯穿历史的岁月长河,于须臾之间洞穿了时空,抵达了世界轴所在之处。
山河社稷图的封锁在这条虚幻河流面前宛如纸糊,众神的灵性只感觉到一声细微的轻响,于虚实之间覆盖百万里山河的图卷轰然破碎。
女娲略显遗憾的叹息了一声,伸手一招,收回一卷如筛子般,残破不堪的古卷,随后静立在天柱抽离后的空洞之中,淡然的望着那虚幻长河。
归墟成功,踏出最后一步的西王母已然在『人类史』中消磨了自身存在,人类史上或许依稀记载着她的身影,但那已然是第二任「西王母」了。
因而哪怕箱庭中枢执掌着整个箱庭宇宙,但祂再强,再伟岸,想要狙杀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西王母,挽回被抽走的世界轴,也是回天无力。
果不其然,无论是虚幻长河撕裂时间,封锁空间,施展各般神威,但依旧无法在源头上阻拦世界轴的抽离。
在千分之一秒的刹那,世界轴裹挟着整个「10」号外门,洞穿了宇宙胎膜,被带离了箱庭。
而这时,诸神的视野才得以在此时坎坎抵达现场,望着那千万里方圆的巨大空洞猛抽冷气。
“嘶!这是————”
“昆仑祖脉居然被连根拔起,是谁?是那位『宇宙真理』出手?!”
“之前西王母所图的便是世界轴吗?!!”
忽的,犹如录像带被裁断了一节一般,整个箱庭陷入了一片静寂。
无论是天生神佛还是纯血龍种,哪怕是群星之灵,未达全能境界的存在都陷入了时间错乱的境地。
猛然间,一道大笑传来。
“好手段,好心机,以一方世界轴为核心,构建自我系统树,晋升『宇宙真理』,我倒是小窥了你这昆仑最古神。”
“但是太过了,截留信仰,强取天地生机,连给一丝活路都不给后来人,也就别怪我出手了。”
“咚——————”
清澈透耳的钟声响彻四面八方,似是那暮钟报晓之声,响彻整个天地林野。
奔流的时间开始倒流,像是倒带的老久录像带,原本已然脱离箱庭的世界轴又一次折返了回来。
“报晓之钟,初始之因,『根源之时』柯罗诺斯,这还真是,情理之中的最糟事态。”
因陀罗苦恼的揪了揪头发,叹息了一声。
昆仑接连两位超脱者终究是让这位『第一因』坐不住了,箱庭初生,中枢初立,供给的信仰并不足让三名『宇宙真理』超脱。
西王母迟迟不踏足更高层,故意在超脱之时晋升显然是在谋算这名希腊超神,被对方打上门来,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这时,一轮金色大日凭空出现,绽放亿万道光辉,喧宾夺主般的盖过了太阳的光芒。
“收手吧,太一,跳出河流的鱼,就别再妄想重归水域了。”
一道冷笑从四面八方传来,显然,太一的出手依旧在柯洛诺斯的计算之内。
七彩的霞光化作枷锁,延伸向不知何处的彼端,那是箱庭中枢对真理的约束。
然而枷锁刚一行动,就骤然折返,这时,站在虚空之上的白夜叉当即皱眉,灵格骤然开始膨胀,似是要绽放最终试炼的位格。
而这时,一只手压在了她的肩头。
广成子站在白夜叉的身旁,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做出了噤声的手势,笑着指了指那身处空洞中心的女娲。
“我可不信昆仑会一点准备都没有。”
“的确,这一群老油子,可是一个比一个阴险,小家伙你冒然行动,只不过会碍手碍脚而已,不过,你和西王母的关系应该……那什么来着。”
因陀罗在一旁裂嘴轻笑,小声附和道。
听到关系不恰的暗语,白夜叉冷冷的瞪了因陀罗一眼,让这名好心提醒的能天帝讪笑着闭上了嘴。
昆仑天山的原址,女娲望着底下的深渊般的空洞,望着那遥远底端的朵朵白云,叹息了一声。
一阵风吹拂而过,她的身影渐渐开始虚幻,繁星般的点点光辉四溅,宛如夜间缤纷在林野的萤火虫,又似是悬挂在天幕上的银河。
伴随着一阵微风拂过,满天繁星四散,点点星光坠入空洞,化作一座座山脉,一川川河流,填补着原本空洞虚无的外门大地。
一尊尊身在四方的祖神冷漠出手,或是斩裂身躯,或是分割信仰,或是自我寂灭,将自身的存在,填补进空洞的箱庭之中。
一时间,整个天空被万千霞光所布满。因陀罗愕然,环顾四周后,色变道。
“居然在这时候归墟,将本质归还箱庭,赌上了世界轴回归的道路?等等,割裂信仰?原来如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昆仑一开始就是这个目的吗!!”
钟声戛然而止,一名身穿白袍,发灰的青年出现在了身形虚晃的女娲面前,猛然抬手。
另一边,广成子脸色一变,身影化实为虚,于极速之间挡在了女娲面前。
柯罗诺斯面色不变,举手投足间,一道奔腾河流浮现。
“哗啦啦——————”
水声滔天,却犹如虚幻,暗藏生老病死,因果轮回,诠释着人生二字。
广成子身形明暗不定,冷笑着抬起手,轰向了那奔腾河流。
碰撞于无声中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