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雀内心呵呵,面上则做出勉为其难信了模样。
他毕竟是个无权无势妃子,奈何不了国君,只能用迂回手段牵制一二,而这或许就是新手世界与正式任务区别。
如果还在现代,殷朔要是动辄想杀人,他一定二话不说大义灭亲,通知段岛火速出警把人压进监狱。
可惜现在是古代。
没有手机电脑、没有小说漫画、没有火锅炸鸡冰淇淋,只有开宴会来娱乐古代。
宴会场所定在含云殿,届时六品以上官员都会携家属前来。
乞巧宴前一天,殿内布置妥当,殷朔从御书房中抽身时天色已黑,却还特意带着桥雀踩着月光,先来欣赏了一番。
殿内幽静,烛光摇曳,灯盏上铺开羽翼凤凰展翅昂首,几欲腾空而去。
月光从琉璃顶上洞中泄下,洒在鼓台之上,将台旁十六株花树笼上一层银纱。
风动花落,桥雀抬手接住一朵,递给身旁君王。
殷朔微怔,反应过来后顿时露出笑,欢喜接过。
桥雀也笑起来,然后由衷道:“陛下,臣妾明日不想赴宴。”
殷朔笑意顿时凝住,拧眉道:“为何?可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闲话?”
他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
桥雀却莫名觉他脑海中、一定在想拔人舌头这种要打马赛克酷刑。
“没有。”桥雀自然不会告诉他真相,只摇头道:“臣妾......身体不适。”
殷朔脸色陡变,一把将桥雀抱起,张口就喊:“来人,传御——”
桥雀眼疾手快捂住他嘴:“臣妾只是来了月事,陛下莫要大惊小怪。”
殷朔愣了愣:“月事?”
桥雀露出尴尬不失礼貌微笑:“是,臣妾是个女人,女人自然会来月事。”
为了避免和女主正面撞上、让对方在众目睽睽下惊呼一声大哥,他思来想去,还是觉自己不去赴宴最为安全和保险。
可这样一来,就需要一个完美无缺理由——月事便是他绞尽脑汁想出来借口。
所幸殷朔呆了片刻,便耳尖微红轻咳道:“不去就不去,但你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说出女儿家私事。”
桥雀也很羞窘,小声道:“这里只有你我,又没其他人听到。”
殷朔抿唇,重新露出笑:“也是,朕是你夫君,听到不碍事。”
他紧了紧抱着桥雀手臂,不再欣赏殿内风景,忽而转身往外走。
桥雀奇怪:“不多玩一会?”
殷朔:“夜里凉,你身子又不适,应该早点上床休息。”
桥雀恍然。
到了文烟宫后。
殷朔命人去煮滋阴补血汤水,随手又让人端热水上来。
桥雀刚开始还没弄明白,直到殷朔跪在他脚边,准备给他褪下靴子时,他才花容失色道:“有没有搞错,大夏天你让我泡jio?泡还是热水??”
殷朔认真道:“女子为阴,恰逢月事,更应该驱寒取暖。”
桥雀没深入了解过女孩子,见殷朔这么肯定,又害怕自己暴露,便犹犹豫豫道:“是吗......”
殷朔低头试探水温,见水热却不烫,便一手扣住他纤细精致足踝,一手捧起水浇在他雪白足背,头也不抬道:“自当如此。这几日你喝水饮茶,也不准碰冷水,只能喝热。白日里停用冰块,若是嫌热就来御书房找朕,朕给你扇扇子。”
桥雀表情逐渐裂开。
大夏天喝热水,当个女孩子这么苦逼吗???
当天晚上,桥雀被停了冰块,殷朔给他扇了大半夜扇子,最后还是桥雀顾及他明日还要赴宴,便装睡骗过了他。
骗着骗着,桥雀还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未亮,殷朔便被人猝不及防踹下床,他起身一看,就见桥雀呈‘太’字型睡在床上,衣裳凌乱不堪,上衣下摆被掀开、露出白皙起伏小肚子。
殷朔神色一紧,赶忙拽过被子把他严严实实盖住,生怕他着了凉。
没过一会,小美人蹙起眉,昳丽眉眼间浮现出不舒服神色,开始挣扎起来。
殷朔将人牢牢抱在被子里,余光瞥见他脸颊嫣红、额头薄汗滚入乌黑鬓发,漂亮唇瓣无意识张开诱人小口,不由猛回过神来,僵硬着身体快步出了内殿。
等秋多进来时,桥雀已经被热醒了。
他一脚踹开被子,抓起折扇吹风道:“陛下呢?”
秋多行礼:“陛下刚走。”
“走了就好。”桥雀舒气:“赶紧把冰块给我用上,爷要热化了。”
秋多欲言又止。
桥雀神色古怪:“你想说什么?”
秋多弱弱道:“陛下不准用。”
桥雀:“......”
糙。
这皇宫没法呆了。
在文烟宫自闭了一上午,确定殷朔已经登宴后,桥雀火急火燎出了宫。
他到达庭院时,苏仲朝也是刚来不久,正在树下倒酒。
桥雀顾不上客套,率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喷了出来。
“这怎么是热酒?”桥雀一脸呆滞看向苏仲朝:“你也来月事?”
苏仲朝垂眼,耳尖上红晕一路蔓延到脖颈,低低道:“我听闻你身体不适,所以特意烫了热酒。”
桥雀满腔脏话憋在心口,最终没好气道:“我可真谢谢你啊。”
他放下酒杯,彻底没了兴致,倚靠在树下吹风,同时忧伤暗恨自己修炼散漫,做不到调节冷热冬暖夏凉。
苏仲朝脖颈犹在通红,眼睫低垂没敢看他,只抬手又为桥雀斟了一杯酒,体贴放到他面前,随后轻声问道:“你这时候出来,不怕殷朔突然离席,回文烟宫找你吗?”:,,,